怎可能主動供述背後是何人在指使。

一行人來到劉家糧肆。

路上颶風已經將他初步調查的資訊告知了二人,春熙城劉家糧肆的負責人叫劉宏,與劉江是族親,他留了一部分人在劉家核算他們的賬本。

庭淵與伯景鬱進入劉家正堂,劉家重要人員都被押在正堂內。

“誰是劉宏。”庭淵問道。

劉宏忙道:“我是。”

庭淵和伯景鬱一同看向他,這人長著一副偷奸耍滑的臉。

劉宏問:“不知我們劉家做了什麼要被這般看押起來?”

庭淵笑看他,“你倒是很會明知故問。”

劉宏趕忙搖頭,“大人這是在說什麼,小的是真聽不明白。”

“哦,是嗎?”庭淵毫不客氣地拆穿他裝瘋賣傻的行為,“那你想一把火燒了賬房做什麼?”

劉宏道:“小的並沒有想要燒賬房,只是想燒掉作廢的賬本罷了。”

颶風已經將賬本搬過來。

庭淵順手拿起賬本翻看了一下,伯景鬱也在翻看別的賬本。

庭淵將自己看到的內容讀了出來,“熙和四年,春熙城劉家糧肆收糧賬冊。六月十七,丹陽鄉桃樹村交糧一千三百三十七石,六月十八,明遠村交糧一千一百九十一石……今日二十四,不過是前幾天的賬目,這麼快便作廢了?”

庭淵又拿起另一本賬目,“景照二十三年十月二十四,瑕光鄉心海村交糧九百九十六石,從陽村交糧一千二百二十九石,正陽村交糧八百四十六石……”

“景照十九年……”

“景照二十一年……”

“熙和二年……”

開啟哪一頁就隨意念哪一頁的內容,隨手唸了幾本,覺得夠了,轉而看向劉宏,“這些賬本哪裡有問題?”

劉宏:“今年整理了新賬本,這些就不用留下了。”

“哦——那你的新賬本拿出來,給我們看看。”

劉宏又道:“新賬本送去主家複核還未返回。”

“這樣啊……”

劉宏忙點頭。

庭淵道:“你們主家現在也在我們的掌控之中,若是我在主家沒找到你所說的新賬本,你知道自己會是什麼下場?”

劉宏沒想到主家也被他們控制。

劉家的賬冊分兩種,一種是總賬冊,一年收糧總記錄,還有一種是按照各糧莊做的區分。

庭淵直接找到鳳陽鄉小路村的單獨賬冊,最早的一頁記錄是從景照十五年六月十五,小路村交糧三百二十一石。

那時候小路村只有一百多畝田地。

而今小路村對外宣稱農田是五千。

庭淵直接翻到最後一次收糧食的記錄,就在十天前,六月十四,那時他們還沒有抵達小路村,還在淮水村。

“熙和四年六月十四,鳳陽鄉小路村交糧兩千八百三十四石。”

呼延南音剛好核查了小路村實際農田數量,張吉也承認了實際農田的數量是一千五百二十一畝,與呼延南音測量的數量相同。

按照呼延南音測量的數量,一季總產量約在三千八百石到四千石之間。

庭淵按照這個資料給他算了一筆賬,“按照小路村購買田產和年均一季每畝產量兩石半來算,一年撐死兩千五百石糧食,就算產量出色,撐死也就兩千七百石到兩千八百石之間,莊子上三百多號人,一人半年吃五斗糧,大約消耗兩百石的糧食,還得上稅二成,稅糧大約五百石,小路村是如何做到一千畝田一季交糧兩千八百多石的?小路村劉家莊的人都不用吃喝?”

劉宏:“……”

“在包圍你們之前,我們就已經對劉家偷田的行為拿到了確鑿的證據,任你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