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清醒,不能去,陸海軍可不是盛夏,再去鬧,那吃虧的還是自己。還能去哪湊合?兩人就那麼蹲在街角邊依偎著。

這倒是一對母女,榮辱與共。

夕夏的車停在另一邊,看了那對母女好久好久。如果,她母親能這樣對她,她做什麼也願意啊。不屬於她的,始終,都還是不屬於她。

“這裡面有五萬塊錢,這是我最後能給的。你們用這錢回美國也好,留在京都也好,以後,我們都各不相干了。”夕夏走近她們,把一個袋子遞給老太太。

老太太拿著袋子抬眼看夕夏,動了動嘴,沒說話。

夕夏微微笑了下,笑容微弱得肉眼都看不見,然後轉身走了。

戴珊珊轉頭看她媽,突然站起來幾個大步上前伸手抓著夕夏的頭髮,夕夏吃痛,戴珊珊是橫了心要抓她,手上力很重,抓著夕夏的頭髮在她反手擋的時候用頭髮繞在夕夏脖子上緊緊一扯,夕夏當即臉子就給漲紅了。戴珊珊從後面抓著夕夏的頭髮往後一拖,回頭吼她媽:

“你還傻望著幹什麼?過來幫忙啊,反正已經無路可走了,綁了她找陸海軍拿個幾百萬我們就去美國找爸爸,讓他們也找不到我們。”

“姍姍,你快放手,她是你大姐呀……”老太太有些嚇著了,姍姍這一步那是犯法的,得罪了陸海軍她們還怎麼走得了?

“狗屁來的大姐,我被人抓了的時候這個大姐在哪?還不來幫忙?人已經這樣了,不下手我們也脫不了干係。”戴珊珊吼著她媽,手上力道越來越重,夕夏被頭髮勒得兩眼泛白,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手上反抗的力氣也越來越小。

老太太一狠心,把袋子往身上一綁,上前就去幫著捆人。

可在這時候戴珊珊也倒在了地上,老太太看過去時滿地是血,嚇得手忙腳亂,當下鬆了手去看小女兒,夕夏也往地上倒,大聲咳嗽著,面色紫漲著,雙手握著脖子轉頭滿臉淚痕的看著她母親。

這算是心死了吧,爬起來一步一步離開,對後面哭天搶地的聲音視若無睹。上了車,開車徑直離開了。

街的另一邊,在看到夕夏開著走了後,也開車走了。她現在應該死心了吧,陸海軍還是一如既往的軟弱。換得他,這事兒早解決了。莊孝吹了下槍口,槍收起來,開著車經過那對母女,冷眼掃出去,留了條命算他的仁慈。

車過無聲,街角一對哭天搶地的母女引了不少人圍觀,卻沒有一個出手幫忙。

這個夜,註定不平靜,卻也能沉澱這不平靜。

說這後事兒,戴珊珊再次進了醫院,老太太把夕夏給的五萬塊錢全搭進了醫藥費裡。可胸口吃了槍子兒啊,沒傷到性命,也不是什麼小病小痛,很快錢就沒了。老太太作為母親,她是不稱職的,那是對夕夏和盛夏這一雙兒女。可她也是稱職的,那僅僅是對戴珊珊。

老太太無路可走了,在外頭順東西,一次兩次幸運,可哪裡能一直幸運下去?

戴珊珊過了危險期就出了院,因為藥費到了,沒有續交。人是出院了,可她那從小到大疼著她寵著她的母親卻再也出不來了--終身監禁。

戴珊珊後來人瘋了,也不知道是真瘋還是假瘋,據說是被帶進了精神院裡。

陸海軍還是遵守了君子之約,在期限到了時,真的簽字離婚了。

在他們倆辦離婚手續的頭天晚上,莊孝拉著夕夏一直讓走,他心裡很激動得不能平靜,明天過後,她就自由了,就能回他身邊了他有些難以自持。

夕夏也好耐性的陪他坐著,拍著他睡覺,像很多年前那樣,輕輕拍著他的背,守著他安靜的睡去,她才離開。

夕夏迴天鵝美苑時,陸海軍還沒睡,臉色灰暗的坐在廳裡等她,一動不動。看見夕夏回來,還是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