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市環保局局長孫和平敲開門進辦公室的時候,周揚正在接電話。 電話是安曉潔打過來的,說是今天下午到贛江。 原本按照安曉潔的工作安排,早一個禮拜其實就應該過來了,但是放假前,學校那邊組織了一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專題峰會。 以安曉潔的身份,原本是沒有必要出席這種活動的。 但是去年的10月份,周揚在黨校學習期間,曾經聯名和安曉潔一起撰寫了一篇關於新形勢下強化青年黨員思想政治教育建設的論文。 當時周揚原本是準備把這篇文章作為黨校的結業成果交上去的,但是後來黨校那邊給他指定了另外一個課題,所以這篇文章就沒署他的名字,直接由安曉潔作為獨立作者發表了出去。 沒想到結果因為這篇文章裡面提出了一個關於海歸青年人才思想教育的新觀點,竟然被一個頂尖的思想教育類期刊錄用了。 文章刊發之後。 東海市委組織部跟社科院那邊直接就聯絡上安曉潔,打算以這篇文章為核心進一步開展深入性的理論研究,並且直接把這個課題定位今年的市級重點課題立了項。 周揚在高校前前後後也工作了將近3年多的時間。 而且還具體負責過科研管理工作。 自然知道這個課題一旦完成,安曉潔的副教授職稱應該是跑不了了。 所以在得知這個訊息之後。 也是全力支援安曉潔參加這個峰會,並且作為特邀嘉賓發言。 不過這樣一來。 一大家子人到贛江市這邊的時間自然又推遲了一個禮拜左右。 好在昨天峰會總算是結束了。 會議一結束,安曉潔立馬就買了今天過來的車票。 “行啊,那下午我讓人開車去車站接你們。” “我?我肯定走不開,現在年底事情很多,具體的情況等你們到了再說吧,我這邊馬上要找人談話。” 安曉潔也知道周揚現在身份不尋常,於是也沒多說就掛了電話。 聽到話筒裡傳來的盲音。 周揚這才抬頭笑著招呼孫和平坐下來。 “和平同志,不好意思啊,家裡的電話。” 環保局局長孫和平已經年過55,再有幾年也該退了。 從某種程度上講。 當官當到孫和平這個份上,仕途差不多也該到了仕途的終點。 不過周揚看得出來。 這位孫局長身上很有一股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的意思。 無非就是受困於在環保局這樣一個邊緣部門。 但是不得不說。 這個孫局長的運氣還不錯。 這一次如果環保局真的能幫自己鎖定對手的問題,那自己也不介意讓他在退休之前更進一步。 “沒關係沒關係,書記,這到年關了,家裡孩子們也該回來過年了,昨天晚上我可是被我家那一對孫女給鬧騰的大晚上都沒睡好,硬是逼著我跟她奶奶陪他們一起看動畫片,您說現在的孩子,哈哈哈!” 說起家裡孫輩的事情。 孫和平眼裡明顯透露著一絲很慈愛的神采。 周揚也揣測這位孫局長估計是個家庭觀念很重的人,於是兩人就聊了幾句家裡的情況。 一時間辦公室裡也是傳出一陣樂呵呵的笑聲。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 周揚才抿了口茶水問道:“和平同志,今天叫你過來主要是想了解一個情況。” “這一次公開述職的情況你應該也有所耳聞了。” 辦公室裡。 孫和平聞言點了點頭。 實際上何止是耳聞。 畢竟作為市環保部門的一把手,黨組書記,他本身也參加了這一次的公開問政。 好在孫和平平日裡為人本來就是八面玲瓏很少得罪人,加上又是環保局這樣一個邊緣化的部門,所以倒是沒有受到多少刁難。 不過有些問題孫和平還是狠狠地費了一番心思才算是回答得圓融圓滿,從這一點上來看,孫和平的業務能力還是很值得認可的。 見孫和平點了點頭。 周揚繼續說道:“公開述職的結果確實很不容樂觀,但是其中反應出來的問題也值得我們深思,這其中一個問題就是關於我們贛江市沙場引發的環境治理問題。” “所以今天讓你過來,主要就是想了解一下我們贛江市環保局這邊,對沙場的環保許可究竟是個什麼政策?還是說環保方面根本就沒有干涉這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