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表情的人,見對方時不時抹抹眼角的模樣,也許是,那姚姓人家的親戚?

在這空曠無人的街道上無聲地走著這樣一行人,雖知是喪禮,但看來還是有些詭異,特別是仔細看去,那深黑色的棺材之上,竟是四平八穩站著一隻公雞!要知道這棺材雖然抬得平穩,細微的震動還是有的,有時候趔趄也是在所難免,但是那公雞就站定在棺木之上,真的是一步都未移動過。

如果只是木質的玩偶還好,畢竟若是玩偶被黏在了棺材上一動不動也說得過去,但是這公雞火紅色的羽毛如此鮮亮,那高高仰起的脖頸,那一眨不眨的眼睛,謝衣輕聲道:“是活物。”

謝衣身為偃師,自然一眼便能看出那公雞到底是活物還是死物,只是此話一出,樂無異便張大了嘴:“喵了個咪,真的假的?活的公雞還能一動不動站在同一個地方?”不過他倒還記得控制音量。

沈夜不置可否:“看下去就知道了。”

於是滿腹疑惑的徒孫異只能選擇閉嘴。

抬棺的一行人終於近了,一行十七人幽魂一般靜默地走著,沒有交談聲、沒有哭泣聲,唯有巫師念著不知名的咒語,一路不停。而棺材上的那隻公雞,如此鮮活又恍若死物,呆愣著只是保持著仰頭的模樣,這樣看來竟有些詭異和陰森的味道。

“跟上。”沈夜四人小心地跟在喪禮儀隊的身後,遠距離隨著對方的腳步前行。

街道兩旁的房屋緊閉,不止是門,連窗戶都被帷帳遮蔽,就彷彿這場喪禮是不幸的象徵,土家族人觸犯不得便只能不聞不問選擇躲避。

越過了鎮子的街道,跨過了山坡,穿越了吊橋,儀隊並未止住腳步,而前方草木是越發的繁茂了,蔥蔥榮榮的野草蓋過了人的膝蓋,舉步維艱,但是抬棺的眾人腳步仍是那般平穩,如此荒無人煙的地方,深處便該是這土家族墓葬群的所在了。

一行人又走了許久,層層疊疊的綠蔭之後,終於顯現了一座荒草不生的山坡來。那真的是岩石砂礫構成的一座山,其上只見岩石沙土再不見任何植物,這座山峰就彷彿是突然被剝離了綠色的外衣,只剩下赤裸裸的土層,與四周蒼翠的綠色尤為格格不入。

儀隊的目的地顯然就是這座古怪的山峰,走得近了,依稀可以聽到流水的聲音。只是越靠近山峰草木便是越發的稀疏,故而沈夜等人便只能留在外圍檢視,好在四人眼神俱佳,遠處的場景仍是清晰可見。

只見灰袍的巫師脫下了披風,露出一張蒼老但十分銳智的面龐來,他伸出手往前一指,那抬棺的八個年輕人便越過巫師往前走去,隨著清晰的“嘩啦”的水流聲傳來,沈夜與謝衣對視一眼:有水?那為何這座山頭寸草不生?

而那八個年輕人也只是直挺挺地站在水流之中,並沒有放下棺木的意思,最後的四人隨著巫師的指點跪了下去,低著頭似在對親人做著最後的告別。

巫師點了點頭,向著那棺木的所在繼續念著咒語,而當最後一句大喝響起之時,那站在棺木上一直不動的公雞終是有了變化,卻是無數的雞血如爆炸一般四濺開來,將身邊的八個年輕人以及腳下的棺材沾染了數點血跡。

淡淡的血腥味彌散在空氣之中,但是舉行喪禮的一行人對著這四濺的血液卻是視若不見,依舊保持著恭敬的模樣一動不動,尤其是那幾個抬棺者,在如此狀況下仍是站的筆直。

樂無異指著遠處目瞪口呆:“這……這是怎麼做到的?”巫師明明站在棺材後方,那麼棺材前的那隻雞是怎麼死的?難道這群人裡還有什麼看不到的鬼東西存在?

夏夷則輕聲道:“既然身為巫師,必然有過人之處。”

樂無異咋舌,電視裡一直說什麼破除迷信、相信科學,真該讓那些傢伙來看看這種場面,看他們面對這種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