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在墓道中的一直是鎧甲蛇人,這幾個蛇女的出現,似乎是出了意外?只見蛇女身著的襦裙具是被鮮血浸染,而在她們的蛇尾上,沈夜眼尖地看到了槍傷。

人類的鮮血配上蛇女青黑色的鮮血,倒是有趣得很。

“太師父,這該不會是……”樂無異也看到了那幾道傷口。

“有可能。”沈夜點頭道。

要知在地底,若是普通的墳墓還好,若是碰到了厲害些的陵墓,熱兵器便是最無用武之地的東西。沈夜一行四人更相信自己的能力,槍支於他們而言作用並不大,而會使用熱兵器的,恐怕就是那些半路失蹤的黃家人了。

也不知鎧甲蛇人回應了什麼,蛇女漸漸被安撫了下來。她似乎是鬆了口氣,蛇尾也是規矩地盤在身後。當蛇女焦急的目光變得冰冷而兇狠時,樂無異小聲道:“要跟上去嗎?”

那眼光,怎麼看都是去“處理垃圾”。

沈夜點頭道:“自然。”

有些事,還是弄清楚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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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了墓道的錯綜複雜,一路跟著那幾個蛇女,沈夜他們竟然沒被發現。只是在途經一個存放雜物的廢棄墓道時,沈夜忽然伸手攔住了樂無異。

空氣中,漂浮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若不是沈夜與樂無異本就往狹隘處走,想必還察覺不到。

這條分叉的墓道,前方已經堵死,地面上也浮著一層塵埃,明顯廢棄已久。與他處不同的是,此處胡亂堆疊著各類床榻桌椅、鍋碗瓢盆,小山一般,使本就較為狹小的墓道更顯凌亂。而在滿地的木頭碎片和破損的紗簾中,有一處卻是交疊著堆了兩張床榻,深紅色的綃帳,正正好好將其遮了個嚴實。

雖然已是極力掩飾,但只要貼著牆壁行走,這血腥味便無處躲藏。

不遠處蛇女已經漸行漸遠,此刻若不跟上,想要再找到她們,恐怕就不那麼容易了。

要不要分頭行動?沈夜略一取捨,終是讓樂無異與他一起留在了原地。

都說野獸臨到絕境,反撲便越發兇狠,人也是同樣。樂無異在外把守,沈夜則無聲無息地靠近綃帳。

離床榻每近一步,血腥味便越濃重一分,伴著的,還有微不可聞的粗重喘息聲。

想來對方也是極為警覺之人,在沈夜感覺對方呼吸一頓之時,他毫不猶豫將劍擋在身前,只聽得“呯”的一聲,堪堪堵住了對方衝過來的槍口。

那人想不到沈夜反應如此迅速,還不待垂死掙扎,便聽沈夜淡淡道:“原來是你。”

沈夜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醇厚如他,一直給予他人以安全感。躲藏者眼前陣陣的發黑,他還能站起來反抗,也不過是拼著那股不想死的執念。霎時聽到這極為熟悉的嗓音,男子心內一喜,竟是身體一軟,直接倒了下去。

樂無異聽到聲音回頭,見到沈夜借住的人,詫異道:“黃岩?”

此人雖然滿頭的鮮血,但那沉穩的面龐與強壯的身軀,不是一開始便失了蹤的黃岩又是誰?

“沈……先生?”黃岩的雙眼被鮮血浸染,陣陣刺痛。他努力睜開眼,待看清身前人的相貌後,竟是微笑起來。

“你……罷了……”沈夜回頭示意樂無異進來,一邊將脫力的黃岩運回原處。只是在這交疊的床榻之後,竟還躺著一人,或者說——“蛇人”。

蛇人的下半身被黃岩找來的破舊紗帳覆蓋,在一堆雜物裡也不算顯眼。只是這蛇人的面貌,卻是讓沈夜與樂無異都吃了一驚。

一直笑容燦爛的臉龐此刻一片青灰,這又是一個熟人——黃驊。

分離之後再到重逢,現如今,一人瀕死一人成了蛇人,如何不讓人驚訝。

黃岩的身體不斷下滑,顯然是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