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雞,為何他們從進入這邊開始便從未聽到過雞鳴?哪怕是此刻沈夜手中撲騰著的公雞也只是發出了振翅聲,那大張的嘴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也許是……巫師所做的法事所致?”夏夷則如此推測,“為了不冒犯洞神,所以不能直接殺死公雞,但做過法事的公雞帶著些不祥的意味,便不能帶回鎮中,而這些公雞的鳴叫會打擾到洞神,所以便剝奪了它們的聲音?”

“也許吧,”沈夜隨手將手中的公雞扔了出去,“與我們關係不大。”

他們的目的是確定這座山是否有著墓葬,是否有著他們要找的鑰匙,其他的,若無必要自然不必耗費那個心力去探究一二。

謝衣點了點頭:“師尊說的是。”

故而幾人將這些四處瞎跑的公雞拋在了一邊,重新踏上了前往山洞的道路。

越到近處,才越發感嘆大自然的神奇,眼前一條小溪環繞著那寸草不生的山體,便像是一條臨界線,溪流對面是淒涼的荒漠,而這邊卻是萬物欣榮的綠洲。

潺潺的溪水流動著,沒有清風的存在,那一道道漣漪也是清晰可見,只因那溪水彙集到了一個漆黑的洞口後便灌入其中,聽那水聲,山洞內部應該只是地勢略低,並沒有特別大的落差,故而溪流並未發出聲響。

“剛剛那具棺材,不會推到這個洞裡了吧?”回想起剛才那幾個抬棺人的動作,樂無異不忘感嘆,“那這個洞得有多深啊,這麼多年下來都沒有被棺材填滿,到時候裡面一具棺材連著一具,排得滿滿當當……”

樂無異話到後來聲音是越來越小,搓了搓手臂,他無奈地發現:“夷則,我又起雞皮疙瘩了。”

夏夷則好笑地搖頭:“不必多想。”話雖如此,但樂無異所說的場景,卻是有著極大的可能。滿是棺材的山嗎?不過是墓葬的另一種形式,不必在意便好。

樂無異嘆了口氣:“可是我的直覺告訴我,裡面肯定沒什麼好東西。”

“也許吧,”夏夷則道,他看了直接向山洞口走去的沈夜與謝衣一眼,“我們該走了。”

“啊,好。”樂無異顯然也發現太師父與師父動身了,他們可不能落後。

只是當二人隨後跨入了那溪水之中時,他們才發現,若說這條小溪先前分割了荒涼與生機,那麼這漆黑的洞口,便有種分割了陽世與陰間的味道——只因在進入山洞的一瞬間,那隻到腳背的溪水突然由原本的溫和適宜變成了冰涼刺骨,似乎有著一股股極寒的氣息匯聚在腳下,攀沿而上。但是行走其中,腳部並無被冰凍的疼痛,但是那股嚴寒,卻是怎麼都忽視不了。

謝衣與沈夜行走在前,一束光芒亮起照徹了黑暗,卻是沈夜開啟了隨身攜帶的手電,四周是坑坑窪窪並不平整的山壁,光芒到處,一半明亮,另一半卻有著難以驅散的斑駁黑影。而前方的甬道,溪水流得急了些的同時也是越發的狹窄,不過兩人並排透過還是沒有問題的。

腳下的溪水往前流淌,似乎受到了黑暗深處發出的召喚而勇往直前,謝衣看著前方:“師尊,那具棺材不在這裡。”

明明溪水只到腳背的深度,那樣一具木質的棺材,且又有屍體裝在內部,如此重量它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透過這個甬道的?一般來說,不該是擱淺在此處嗎?

沈夜並不準備停留:“下去就知道了。”

謝衣顯然也不打算被這個問題困擾,離甬道的盡頭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他們不該在這裡浪費時間。

而行走在二人身後的樂無異隨意的一瞥,只覺牆壁上有什麼一閃而逝,似乎有一道黑影掠過?猛地抬頭看去,依舊是凹凸不平的山壁,剛才是錯覺?樂無異眯著眼只是看,直到夏夷則略帶疑惑地停下了腳步:“無異?”

環顧四周,並無任何閃動的黑影,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