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帶著微笑的目光一掃,便在那一地的鮮紅上停住了,那熟悉的高大身軀:“誒……刀疤臉?”

瘦子的臉色一下子不自在起來,他低下了頭去:“他發瘋了。”

一句話,便足夠解釋一切。

又一個同伴犧牲了,而且這一次輪到了刀疤臉?滿目的血色讓阿琪慘白了臉,顫抖著雙唇,卻是什麼斥責的話都說不出來。

一路的艱辛與不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多麼的可怕,也,多麼的可笑。

好不容易找到了出口,卻還是來不及阻止這無謂的犧牲嗎?沉重取代了喜悅,阿琪咬緊了嘴唇,卻也知道,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那我們現在就走。”餘光一掃,卻是發現了隊伍中多出來的四人:“他們是誰?”

瘦子一愣,繼而便是敷衍:“和我們一樣,半路遇上的。”言盡於此,一副不願多說的模樣。

瘦子可以說是一群人的核心,故而阿琪不疑有他,視線轉向刀疤臉:“那,要帶他走嗎?”

瘦子還未說話,阿峰便率先跳了出來:“開什麼玩笑!阿琪你不要命了?”雖然言辭依舊咄咄逼人,但也帶著股關心的味道。

“可是……”阿琪仍有猶豫。

“到時候屍變了怎麼辦?你忘了他們都自己消失不見了嗎?”一提到消失的屍體,阿峰的情緒便有些難以控制。

阿琪還想說什麼,瘦子卻是對著她搖了搖頭,不止是阿峰,一群人沒有一個是願意帶上刀疤臉的,故而阿琪徵求的目光看過去,看到的都是反對的神色。沒有為刀疤臉安葬固然道義上說不過去,但是和自己的命比起來,這顯然次要多了。

謝衣四人便站在這群人身後,看著他們急不可待地拋棄了曾經的夥伴,雖然能理解他們的焦慮與謹慎,卻是發自內心的不喜。

“師尊。”用著只有身邊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謝衣開了口。

“何事?”

謝衣道:“師尊有沒有覺得,這一幕有點眼熟?”瘦子等人開始整理東西,連一眼都沒有施捨給刀疤臉,一群人身後留下孤零零的屍體,多麼像——那幅瘟疫來襲的壁畫。

雖然不盡相同,卻是同樣棄屍“荒野”,死者同樣帶著怨恨,只不過一方是因為子孫的不孝,一方,則是來自同伴的背叛與傷害。

沈夜略一思索:“被你這樣一說,是有點像。”他看向謝衣,“你認為,那些屍體是自己爬走的?”

怨魂帶著瘟疫迴歸故里,那麼這些屍體,會不會帶著怨恨,重新回到這支隊伍?

謝衣搖了搖頭:“我不太確定。”他也不過是靈光一閃,腦海中突然閃現了那幅壁畫罷了。

瘦子一行人準備妥當,便由瘦子作為代表走上前來:“沈先生,我們走吧。”一副邀請人一同出發的模樣。

樂無異忍不住瞥了一眼身後的那座金山,他本來還想請師父和太師父一起留下來查探查探,但看對方的模樣,似乎是不允許他們四人留下來?

瘦子的邀請看似隨和,卻是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似乎只要沈夜拒絕,他們一夥人便會當場翻臉。

沈夜見狀只是挑起了眉,還不待說話,謝衣便先一步拉住了他,笑著對瘦子道:“那我們一起走吧。”

對謝衣的識時務,瘦子滿意地笑了,轉了個身,他頗為紳士地伸出手:“請。”

沈夜這次沒有去看瘦子,只是感受著手背上一閃而逝的溫度,看了一眼身邊的謝衣,他微微勾起了唇角,便也不再理會那群自以為是的外人了。

“師父,太師父……”樂無異不由得皺眉,這就走了?難道不等弄清楚再走?

瘦子一行人俱是讓開了道路,等謝衣與沈夜走到了最前面,瘦子、阿琪等人便與他們並駕齊驅。而那阿峰,卻是站在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