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交流的他們,是什麼訊息都得不到的。

下一刻,二人卻是聽得祭司坐著的席子下面發出了“嗑噠”一聲輕響,雖然微弱,但是二人都聽到了。

沈夜與謝衣對視一眼,沈夜上前一步道:“得罪了。”話畢便上前將陶俑抱了起來,移到了几案就近的位置。

謝衣則將席子移開,便見那金磚鋪就的地板,當中有一塊微微凸起。毫無阻力地將其移開,在那金磚下方,是二人找尋了許久的木質錦盒。

“找到了……”謝衣緩聲道,有些慰藉,更有些遺憾,看向那端坐的陶俑,他輕聲道,“多謝。”

而陶俑依舊不能回答,他唯一還能做的,是“呯”的一聲——金碟落地了。

二人看著那輕微震動的金碟許久都沒說話。

謝衣嘆了口氣,再不多言,只是將錦盒取出,卻見那底部還有幾片綢緞,墨漬的暈染,顯然是寫了字。謝衣又將那綢緞取了出來,抖開來一看,心中是越發的可惜了。

這是眼前這位曾經的天機祭司能留下的所有訊息。

大致看下來,卻也是讓人意外。

這裡並不是秦始皇的陵墓,墓主也不全是那位出了名的秦二世,出人意料的,卻是那位以仁德出名的公子扶蘇。但是建造這個墓穴的,並非公子扶蘇,卻是他的弟弟——胡亥。

胡亥與其父秦始皇一樣,沉迷於長生之道,扶蘇死後,更是痴迷到了瘋狂的地步。機緣巧合之下,胡亥碰到了當時的天機祭司重明,重明為了找尋鑰匙,也為了保衛烈山部不被秦國打擾,選擇了與胡亥合作。

而胡亥,不知怎的卻是知道烈山部曾為神農後裔,哪怕當時的烈山部族人歲數僅有四十,他也是要求重明幫助他獲得長生的秘訣——畢竟烈山部的短命,和人類的壽數極短是不同的。

重明當時不假思索地答應了,但是到後來,卻是為之後悔終生。

當眾神都抵擋不了天命逐一死去,凡人又怎麼可能逆天行之?重明終究是成功地找到了長生的方法,但在同時,他也失敗了。

謝衣看到這裡已經瞭然,所謂的長生,恐怕就是變為陶俑繼續活下去了。他往下看去,果然如此。

但其實,當時這一成果胡亥並不準備拿來使用,畢竟弊端太大,那樣的活著,身為王者的他是不能忍受的。但是,胡亥雖為秦二世,不過也是個傀儡罷了,一心研究長生術的他,早已敵不過那個手握實權的趙高了。

公元前207年,胡亥假死於望夷宮,帶著僅剩的人馬來到了這裡。但外有大敵虎視眈眈,內則是自己虛弱將死,眼見著這最後的陵墓都將不保,胡亥瘋狂了。

胡亥終究是選擇了玉石俱焚,他不聽重明勸告使用了半成品的秘藥,更是逼著所有人,包括那些還在修建陵墓的工匠都喝了秘藥,更包括好不容易找到了鑰匙的重明。其結果是,胡亥保住了這最後的樂土,從此和所有人一起成了怪物。

陶俑內部已經不是普通的人類了,那是介於死者和活人之間的半死者,而重明,更願意稱其為活屍。有的活屍只能被封於陶俑之內,有的,卻是能破開那層桎梏,一開始便行動自如。而胡亥,顯然是後者。

綢緞的最後,恰好是重明預感到胡亥已然癲狂的時候。重明在最後寫到,他想帶著鑰匙逃出去,但若是不成功,被變成了怪物,有朝一日如果烈山部後人來到此處,便請他們給他一個痛快,也把至關重要的鑰匙帶走。

後面的艙室是胡亥與扶蘇的主墓室,胡亥最恨闖入者,故而危機重重,後來者千萬不能入內。

謝衣將綢緞來回看了兩遍,小心地將它收了起來,轉向自己的愛人,謝衣開口道:“阿夜,你準備怎麼做?”

重明已將所有事都交代仔細,包括他的後事——只要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