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項大概也不太好。雖說雨天已經過去了,但田裡的莊稼能收回六七成就不錯了,藕和蓮子今年就不要想了,至於山坡上地果樹林子,雖然有不少果子,但全生報說味道可能不及往年的好。園子裡的花殘得厲害,賣不了多少錢,唯一算是不錯地,大概是魚的數量比往年多。這一通算下來,今年大概總共只有不到五千兩地進益。”

真珍稍稍吃了一驚,道:“媳婦兒記得看往年地賬,光是去年就有七千多兩呢。這可差得多了。”

佟氏點頭道:“若是加上公中分的保定那邊地收益,還有爵位俸銀祿米,近萬兩的時候也是有的。不過今年有災,也是沒法子的事。”

淑寧道:“既是如此,額娘為我準備嫁妝的時候,就不要花太多錢了,反正我嫁的只是個貝子,阿瑪與額娘不必象二伯父二伯母那樣大方。”

佟氏與真珍聽了這話,先是一怔,然後都笑了。佟氏道:“這怎麼能混為一談?咱們家雖不好跟皇子福晉的孃家比,也還沒窮到在女兒嫁妝上節省的地步,更何況,你的婚事還有一兩年功夫呢,有這麼多時間,你還怕咱們家攢不下錢給你辦嫁妝麼?”

淑寧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只是覺得…家裡要花錢的地方還有很多…阿瑪在任上也要打點的,直隸本就是清水衙門,又不象在廣州時那樣有別的進項。哥哥嫂子也需要用錢,再往後,還有兩個弟弟呢…”

佟氏笑道:“怕什麼?你哥哥又不需要花大錢去買缺,就算有些個人情往來,光是每月的俸祿,在部裡分到的冰敬炭敬,就儘夠了。家裡又有月錢,他兩口子加起來一個月有三十兩,又不是愛花錢的,你還怕他們會窮麼?若真有什麼大花消,咱們家還出得起。賢哥兒用度有限,小寶那邊,你劉姨娘可是財主。至於你阿瑪那邊,雖說直隸清水,但勝在上頭幾位大人都不是太貪心的主兒,請客送禮花不了多少銀子。這些事,很不需要你去操心。你要嫁進王府,若是嫁妝少了,以後在婆母妯娌面前也直不起腰來。”

真珍也點頭道:“婆婆這話說得是。我當初進門,就已經有六十四抬,淑妹妹的至少也要再翻一倍才行。至少將來與妯娌們一比,也不會輸給人家,說話也有面子。這是體面,不然二伯母何必要花五萬兩銀子為四妹妹辦嫁妝。”

淑寧無奈,其實她還真的不認為需要那麼多妝奩。象真珍那樣有六十四抬就已經很豐厚了。不過,想到桐英家的情形,她還是認認真真地接受了母親與嫂子的意見。

三位女性繼續討論著家中的進項與花消。才過申時三刻,端寧回來了。

真珍立刻就起身迎上去。道:“怎麼今兒這樣早?中午吃地什麼?餓了麼?今天小廚房做了酸湯子,要不要來一碗?”

端寧忙忙喝了大半杯茶,才道:“要吃,多放點芝麻,少放蜂蜜。”真珍應著去了。

佟氏問:“你今天回來得這麼早。別是偷懶了吧?”端寧笑道:“哪能啊?今兒無事,上頭幾位大人都告了事假,我見沒事,才早點回來的,別人也走得差不多了。”

淑寧聽了便問:“我記得你們先前忙得很,怎麼忽然閒下來了?”端寧道:“那時事多,自然會忙些,現在已經做得差不多了。你放心,不光我閒。別人也一樣。”說罷還眨了眨右眼。

淑寧微微抿嘴一笑,沒出聲。端寧又掉頭對母親說:“今兒得的一個好訊息,我很快就要升官啦。”

佟氏與淑寧齊齊咦了一聲。剛拿著碗酸湯子進門地真珍也是一臉驚訝。端寧便笑著解釋道:“原先我那司裡有一位前輩,是個七品筆貼式。因病告退了。偏鑾儀使那邊來說項。他一個侄子,才十五六歲。想要到咱們司裡當個筆貼式。幾位大人商量了,決定讓我頂上那位前輩的位子,騰出空來給鑾儀使大人地侄兒。”

佟氏聽了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