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寧有些意外,以往自己一撒嬌,不論是堂兄弟還是表兄弟都會乖乖聽話,想不到今天碰了壁,不過這樣才能顯出這位哥哥與眾不同麼。

她纏著端寧略說笑幾句,察覺到對方有送客的意思,便見好就收,走了。

端寧吁了一口氣,轉頭對淑寧說:“這位大小姐可不好對付,偏又不能得罪她。”淑寧笑笑,遞帕子給他擦汗。端寧接過,就說:“現在不早了,母親身體怎麼樣?如果能行,還是早點去外祖家吧。只怕去了要留飯,如果是午後再去,留了晚飯,回來晚了祖母說不定會不高興呢。”淑寧聽了覺得有理,便與他一起進屋跟母親商量。

過了一刻鐘,佟氏叫人請回張保,向老太太報告過,一家人就坐著馬車往孃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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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十多天過去了,張保日日到吏部上打聽訊息,因國喪期間禁宴樂,只好尋些舊日朋友喝喝茶,探一探朝中風向。佟氏每日都去向婆婆請安,又在她面前做足賢惠媳婦的樣子,倒沒挨什麼冷言冷語。端寧因父親早就跟佟家商量好了,到佟氏族學去附學,免得留在府中無所事事,會跟著堂兄弟們不學好。他每日去佟家外叔祖(注:佟國維)家中上半天學,回來後也待在房中溫習,有時去庫布房練練武,有時去騎騎馬,日子過得十分健康。

淑寧聽了母親的話,決定在伯爵府期間保持低調,每日做女紅練大字,然後就是陪母親說話解悶,日子過得有夠無聊的。

婉寧又來過幾回,見淑寧每次不是在繡花就是在練字,便笑說她太過“大家閨秀”了,還問:“你每天這樣過日子,難道就不無聊嗎?”

是很無聊,但淑寧又不好明說。以前在奉天時,她每天都有許多事可幹的,現在不能出風頭,新奇東西是不能做了,又沒有朋友可以交往,跟春杏玩又會被婆子說失了體統,又沒處買新書去,外頭大書房裡的大部頭,都是悶得要死的那種,詩詞文集她又沒興趣,除了繡花練字,她還能做什麼?

婉寧想了想,笑了,說:“不如我給你找些消遣的事兒做吧?”淑寧警惕起來,不知她要找的是什麼事?該不會又是那種跟阿哥們出去玩的話吧?她最近常引誘自己出去,每次都提什麼阿哥的,太奇怪了。

不料婉寧提的卻是另一件事:“不如你跟我一起去上琴棋書畫的課吧?”見淑寧露出疑惑的目光,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其實家裡有給我請西席,教我些琴棋書畫什麼的,可我有很多都會了,不耐煩去學它,所以常常逃課。如今只有四妹妹在聽呢。”

原來如此。想不到婉寧也懂得琴棋書畫之類的東西,看來盛名之下無虛士啊,以往看這位小姐總愛玩鬧的樣子,還以為她才女的名聲是別人捧出來的呢。

只是她心裡有個疑問:“好是好的,只是你們如今已學了許久吧?我這才去學,會不會跟不上?”

婉寧忙說道:“不會不會,其實四妹是今年春天才開始學的,她笨得很,才學了一點,你現在去,絕對跟得上,再說了,琴棋畫就罷了,至於‘書’,我看你已經不用學了。”她瞄了一眼書桌上的一疊字稿。

淑寧笑了:“我才學了點皮毛呢,怎麼會不用學呢?姐姐的老師,必定是位飽學之士吧?我會好好請教的。”聽起來不錯,就讓她也風雅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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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聽說又有雷陣雨,先把剛寫好的放上來,免得今晚不知幾點才能開機。

四十六、媛寧

上課的地方就在花園的一角,是一處四面環水的亭閣,環境清幽,涼風習習,淑寧一到那裡就喜歡上了。

因為淑寧是頭一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