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眼中是前所未有地堅定。

——人啊……只要心存堅定不移的信念,哪怕原本的性格是最軟弱地,也會一定會變得堅貞難折。

白初宜擱下一直拿在手中把玩的玉如意,眼簾垂下,唇邊綴著一絲笑意,淡淡地道:“原少姬若是不信。自可不理會我!”

原漓煙語塞,無奈地苦笑,低頭道:“沒錯,妾只能信居主!”

白初宜這才道:“卿助我達成所願,便是雲白居的貴賓,即便東嵐見疑,也自可於別處安穩度日,以令兄今日在東嵐的職權地位。保你離開後的平安還是可以的。”只是,經歷過那些事情,原漓煙只怕是不願遠離兄長,這只是最無奈地辦法。卻是白初宜最大的誠意。

原漓煙自然明白,不再多言。認真地回想之後,才回答白初宜之前的問題:“居主是指傳說中莫舒氏的力量之源?”

“沒錯。”白初宜沒有隱瞞。

原漓煙曾被視為安陸下任主祭的人選之一,對這些秘辛自是有所瞭解,略一思忖便道:“難道永寒殿下這次行事竟與雲間葉有關?”

白初宜揚眉:“卿在問我嗎?”

原漓煙低頭苦笑,片刻之後,抬頭看向白初宜,道:“居主儘管吩咐吧!”

這麼短的時間,白初宜對原漓煙自然不可能完全信任,沉吟片刻道:“卿知道永寒殿下從何得到血珠與《紫》嗎?”

話是實話,但是,在隱瞞了一定的內情後,聽在原漓煙耳中,意思與實際便差了不少。

“《紫》的來歷,妾知道一些,但是,血珠……妾從未聽說永寒殿下擁有血珠……”說到這兒,她停頓了一下,思忖了一會兒,很肯定地重複:“妾從未聽說!”

白初宜對此並不意外,卻無法不皺眉:“那麼,卿要做地事情就很簡單了——我要知道安陸有哪些人瞭解血珠,以及哪些地方可以儲存血珠。”

血珠離體必須以衡侖溫玉儲存,否則,三個時辰便會湮滅成灰。

衡侖溫玉卻是可遇不可求之物,當年,還是白子風將一隻衡侖溫玉所制的鋮形佩飾借給雲間王才儲存下葉的那枚血珠。

奉安閣失竊,那隻價值不菲的佩飾卻未動分毫,可見行竊者必有儲存之物。

離開雲間時,雲間王特別將那隻佩飾奉上,說是歸還,其實也是害怕無儲存之物。

原漓煙被她話中地意思嚇了一跳,半晌才道:“居主……”剛開口,她又猶豫了。

“卿有話但講無妨!”白初宜扯過一旁的靠枕,整個人斜倚在上去,希望讓自己放鬆一些,心中忍不住為自己如今地身體狀況感到無力。

遂關之下,她沒送命,卻也好不到哪兒去!

爆炸、急流、礁石……種種都可以讓她輕易送命,連她自己回想一下都覺得後怕,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麼能到蕊珠、紅裳找到自己的。

原漓煙皺眉,又抬眼看了白初宜一下,才道:“葉大人倍受尊崇,妾不以為神殿會允許凡夫俗子擅動他的遺體,即使那是骨灰!”聖朝末代帝君崩逝前,將莫舒氏儲存的血珠盡數毀滅,世上從未再現血珠,除了葉的那一枚,而白初宜之前並未否定她的猜測,可見她的猜測並非完全錯誤。

白初宜忍不住笑了,看了她一眼,輕輕搖頭:“卿不愧是要繼任主祭的人啊!端莊守禮!起來吧!”笑到最後,白初宜抬手示意他起身。

原漓煙雖然起身,但是,眼中仍然滿是不以為然。

“卿以為神殿中人是什麼樣?若是個個都像卿一樣,卿何會淪落至此?”白初宜嘆了口氣,為她仍舊如此天真感到不可思議。

——看來,她是真的沒有受太多苦。

原漓煙難堪地低頭,心中卻明白白初宜說得再正確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