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狂沙。

這些東西對於任何一個普通人來說,都是致命般的存在,可對於修行者來說,卻沒什麼太大的影響。

雖然從龍城被毀到現在,已經有了幾個月的時間,修行者不怎麼看重季節,反正他們不用春種秋收,冬天也不用煤炭,即便是開靈石礦,一般也都用修行者;大多數修行者的建設,完全用不上凡俗。

對於凡俗來說,現在已經是春季了,到了該勞作的時間了。

可龍城的重建,依舊沒有多少起色。

即便是李雲逸呼叫了一些修士去幫助運送物資,但依舊沒有多少起色,依舊是一座廢墟。

不過在龍城之中好歹還有不少人存活下來,李雲逸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送死。

畢竟凡俗界的很多物資,都要透過龍城送進日落之森。

穿著道袍,拿著拂塵,兩鬢有些斑白的道人經過了龍城。

哪怕如今龍城被毀,但依舊是進入大漠最好的歇腳點。

但他卻沒有停留,直接把龍城甩在了身後,一個人進入了漫天黃沙中。

而龍城之後,一支龐大的儀仗隊駐紮在龍城,李唐的旗幟矗立在龍城廢墟上空,旌旗蔽空,十分鮮豔。

這儀仗隊還抬著一頂轎子,這轎子從未開啟過,只是偶爾會有隨從把吃的送進餃子裡。

在龍城廢墟里艱難存活下來的百姓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群人吃肉喝酒,日子過得好不舒坦。

看著這群餓得快要吃人,經常偷他們物資的龍城難民,儀仗隊中的小太監們不理解。

這群人沒飯吃,為什麼不吃肉?

這些小太監,自幼在宮中長大,自然不知民間疾苦。

他們也不會知道,他們每天放進轎子裡的大量食物,發酸發臭了都沒人動。

那進入大漠的道士,來到了日落之森外的石屋外停了下來。

他遠遠地看著石屋,看著有不同的修士拿著大量的丹藥和食物進入石屋,還有人不分晝夜地守在了門口。

看得出來,他們十分重視這石屋之中的人。

道士沒有妄動,而是如同沙漠中的蜥蜴一般,匍匐在地上,等待著獵物放鬆警惕。

大漠的夜晚,風有些狂,嗚嗚嗚地嚎叫著。

即便是修行者,也會打盹。

何況,照顧這石屋之人的修行者們修為並不高,自然坐在了石屋門口打著盹。

這道人自然摸清楚了周圍有多少修士,便化作了一道金色帶著血紅的光芒,這些守護著石屋的修士看都沒看到他,就被打暈在地。

甚至,這些修士都不知道自己是被人打暈了,只當自己是睡暈了過去。

解決了周圍的修士,這道人才進入屋內,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

躺在床上的是一個年輕人,雙目無神,就這麼直愣愣地盯著屋頂,一雙眸子裡透露出的是絕望,是無助。

這些日子,他連吃飯都是那些修士硬生生塞進他嘴裡的,包括那些能夠治療傷勢的丹藥。

“承乾……”雖然這道人最近修煉入迷,但看到這年輕人,心還是一痛,小聲地喊道。

聽到這話,躺在床上猶如行屍走肉的李承乾終於轉過了頭,看向了道人,嘴唇嗡動,終於喊出了兩個字。

“父皇。”

這道人,自然就是李雲逸。

在那無臉神像的要求下,他從那供奉的大無臉神像後取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木雕神像。

那小木雕神像,才是李雲逸當初撿到的木雕,而且如今那無臉的木雕上已經能夠明顯看得出來他自己的輪廓。

李雲逸也沒有多想,只是覺得自己快要成仙了。

他認為,只要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