膩。

☆、老伯伯的新□□

酒杯一來一往,筷子一起一落,好容易熬到夜裡三點,房間裡磕了藥的裸人們卻還在搖頭狂歡。林森柏生怕那話癆要叨到早上九點,於是趕緊打住,“這個。。。郝先生,哦、不、郝董,”郝君承連忙擺手說叫他名字就好,林森柏懶得跟他扯屁,讓叫就叫,“郝。。。君承,田桓那邊的事,你是不是該給我個交代?”林森柏放下酒杯,拿了根牙籤剔牙,一邊剔一邊望著滿桌酒菜含糊不清道:“我沒有咄咄逼人的意思,只是想確定還有沒有迴旋的餘地。你知道的,田桓一旦上位,就代表齊東山和吳光耀必須下馬,而他們下馬,勢必會牽扯到我。坐牢不是個小事呀,”言及於此,林森柏嘆了口氣,肘尖抵在大腿上,兩手托腮,抬眼看向郝君承,“我秘書還想跟你姐的前女友一起去看奧運呢。”

郝君承咧嘴衝她笑,眉宇間藏著一種郝君裔所缺乏的油滑。然而這種油滑僅僅流於表面。他點燃一根色澤金黃的菲律賓呂宋,土軍閥似地從前向後摸了一把自己的大背頭,揮開身邊裸女,疲憊地將身子窩進椅背,“林董,我今天請你過來,其實就是想跟你說說這個事。但我真不大好意思開口。”

聞言,林森柏也笑了,輕輕鬆鬆一擺手,“我知道你是顧忌著你姐和錢隸筠的關係,所以對我也是客氣。不過生意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早幾年我能在百文金獅和盛昌之間分得一杯羹,就已經很幸運了,你想怎麼辦,直說吧,你要是有大動作,讓我源通退出地產界也無妨。反正你也完全能辦到。”

林森柏雖然跳跳,時常會顯山露水不可一世,但其實她很自知之明:在B城,地產這塊,百文不跟她爭,是因為文霍二人的利益重心跟他們不在同一個世界,所以沒能擁有同一個夢想;盛昌不跟她爭,是因為郝家先有郝君襲傾心於她,後有郝君裔讓著她,兩者對她在權力面上的挖角放任自流,寧可利益受阻,也從不施以干涉;而金獅不是不跟她爭,只是她避過了金獅的發展重點,通常不跟它爭商業用地,只一門心思埋頭於舊城改造及新發住宅用地。綜合以上,正是這般的小心與僥倖才成就了今天的她,故而郝君承要把她那一部分幸運沒收回去,她也無話可說,唯有攥著她那一大堆錢,轉行。

這個世界,成王敗寇,她早看透了,無論是坐牢還是轉行,對她來說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早來晚來而已,實在沒什麼可嗟嘆的。如果郝君承想高枕無憂地坐在盛昌頭把交椅上,那拿她開刀進而取得權力面內的直接利益乃是不二之選。她可以理解,完全可以理解。她是沒有郝君承的家世背景而已,若有,她恐怕做得還要狠——殺雞給猴看。自然怎麼殘忍怎麼殺。坐牢,遠遠不夠。

可郝君承接下來的話,直叫她在日後三四十年裡都要時常想起,簡直恨不能把郝家這老大老二都供到佛臺上去日日膜拜,拜時嘴裡還得唸叨:“神啊,請賜我像你們一樣懶惰的身心,以及你們為了懶惰而生的智慧吧,阿門。”

“林董,不瞞您說,其實。。。我只是借你過個路。”郝君承說著,奮力撓亂了一頭秀髮,整一個不堪重負的樣子,“我姐護著你,這你是知道的。可家裡呢,想讓她去從政,讓我從商。”繼續撓頭,“從商好累,我妹都累出病了,我才不想幹,所以我要從政。我家情況估計你也清楚,如果我姐不發話,那我盛昌董事長這個位子就算坐實了,一輩子也脫不了身。”聽到這裡,林森柏已經目瞪口呆不知該作何反應了,可郝君承不看她,光抱著個腦袋,像怨婦一樣前後搖晃著身體,繼續用他那出神入化的懶惰智慧刺激她的精神,“關鍵是我姐到現在都沒個準主意,到底要從政啊,還是從商。我找她商量,她每次都說聽家裡安排。我逼你,真是迫於無奈,要是你肯跟錢隸筠說一聲,讓她勸勸我姐,只要我姐意志堅定地反對從商,家裡肯定得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