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神明顯然不想讓菲奧娜好過。

在她走出書房後,一眼就看到窩在座椅上的吉拉德·安提諾米。他就躺在椅上,與雙腿抱成一團,一隻手在撥弄禮帽上的金薔薇。

見菲奧娜走來,吉拉德沒有露出半分羞愧的神色,而是堂而皇之地把腿放下,端起紅茶喝了一小口。

這種人也配當她的丈夫?菲奧娜的不愉已經顯示在臉上了。

令她不快的人則笑著說道,“被罵了?”

他說的時候尾音上揚,裡面竟是幸災樂禍的意思。禮帽上的金薔薇隨著他的動作一搖一擺。

吉拉德直接摔了紅茶杯,走到菲奧娜身前。他們身高差距不小,吉拉德得踮著腳才能湊到菲奧娜耳邊。“接受對你有什麼壞處呢?害怕爭不過我嗎?”

菲奧娜頓時瞪了回去,走到另一邊。“我才不會跟一個不學無術、毫無禮儀的廢物結婚。”

“可現在被架在火上烤的不是我這個廢物呢。”吉拉德開始用手撩頭髮轉圈。“如果是深明大義的大小姐,不是更應該為家族獻身嗎?”

菲奧娜不會再多說什麼,即使她現在已經氣的心肺狂跳。剛才那句話若是被吉拉德告到父親那邊,她照樣要接受責罰。說不定還會被禁足。

她不想被禁足。若被關在家中,事情才真正沒有任何餘地。

於是,菲奧娜留下一句“希望你能笑到最後”之後離開了。

在她離開後,吉拉德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他跳到自己的馬車上,陰沉道,“去伊麗莎白館。”

那個傲慢的女人……馬車上,回想起菲奧娜鄙夷的目光,吉拉德又一次捏碎了杯子。僅剩的眼睛猶如蛇瞳。

到達伊麗莎白館已是下午四時五十分。

吉拉德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大喊,“莉澤羅忒!在哪裡?!”

空空蕩蕩的場館傳來幾句回聲。在吉拉德看不見的地方,莉澤羅忒的身形忽然出現。

“安提諾米大人,今天想要什麼寶石?”

“傲慢的。”

莉澤羅忒便雙手一拍。

精緻的房間、美味的甜點、恐慌的少女,共同構成今日伊麗莎白館的黃昏。

吉拉德饒有興致地摸上少女的臉,在看到她眼裡的恐慌時又忽然掃了興,一臉嫌棄地摳下她一顆眼珠,扔在地上踩爛。“莉澤羅忒!我要傲慢的!她那張害怕被吃掉的臉哪裡傲慢了?!”

莉澤羅忒沒有多說,而是打了個響指。很快,新的祭品被送了過來。

這次直接送來了五人。吉拉德面帶煩躁,將五人看完後抄起飛鏢就扔了過去。

莉澤羅忒平靜地等待鮮血落在地上。“您不滿意嗎?”

“你覺得我該滿意嗎?”

“可惜,我並沒有調教貴族大小姐的本事。今日恐怕會讓您失望了。”莉澤羅忒清楚,她的館裡不會有符合吉拉德要求的商品。

吉拉德也清楚,所以他低聲笑了笑,“終究只是一群平民。”

當他興致缺缺,想離開時,忽然看到了莉澤羅忒。他一隻手捏了上去,“吶,你不就十分合適嗎?”

“如果您希望的話。”莉澤羅忒平靜地說。

看見她毫無波動的神情,吉拉德掃興地鬆開手。他嘖起嘴角。“嘖,殘次品。”

……

“又去伊麗莎白館了嗎?哼,真是扶不上牆的傢伙。”接到管家密報,安提諾米的家主沉聲道。

他的夫人則說。“沒關係。反正您快要得到神水了。只要能修復好您的身體,健康的孩子我們要多少有多少。”

被安撫的男人說,“確實。”

此時,安提諾米夫人目光閃爍,背對著她的家主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