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時發出一陣又一陣的怪叫呼號聲:“呼卓啦!呼卓啦!”

遠東第六騎兵團正在返回尼斯塔城。與部下們的興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德昆將軍愁眉苦臉,因為又到該彙報戰情的日子了。他在煩惱等下該如何給光明王殿下寫戰報。

想起這事,德昆就感覺頭大成了兩個。“誰給殿下出的餿主意,要俺們統統親手寫戰報,讓俺知道非揍他不可。”想起要捏起細細的鵝毛筆鞋子的悽慘,半獸人把臉拉得老長。雖然一向尊敬光明王,他也禁不住腹誹:“殿下太多事了,逼我自己寫,還不讓別人代筆……上次我讓營中的書記寫了,怎麼殿下竟一下就能看出來了呢?”

突然,隊伍裡有個騎兵朝他跑過來:“大人,東邊好像有東西在動。”

德昆轉過頭來。東邊是一片起伏的山巒。上面是一片黑黝黝的叢林,被那夜幕染成了一片灰白。德昆張望了半天,問:“你看到東西了?不是風吹林子吧?”

“大人,確實看到了。有什麼東西很快地在那邊動著,俺們都是老兵了,還能分不出風吹動靜嗎?”

“莫非是有塞內亞人的餘孽在那裡流竄躲藏嗎?德明,你帶一個小隊去察看一下,看看是什麼?既得趕緊回報。”

“遵命,大人。”德明興奮地呼哨一聲:“二隊,跟我過去。”

蹄聲嘀嗒中,這一哨人馬已經朝和山巒那邊賓士而去了。

德昆領著剩下的人馬停步下馬,盤膝坐在山坡上歇息,等候著斥候的回報。士兵們高聲談笑著,戰馬在山坡上吃著草,噴著粗氣打著響鼻,氣氛很輕鬆,並沒有臨戰前的緊張。士兵們都猜測,那邊肯定是逃出來的塞內亞村民,為了躲避屠殺躲藏在這林子裡。

“花半個小時就可以把他們全乾掉了,然後還來得及趕回大營吃晚飯。”德昆心下盤算著,暗暗得意。光明王一直不同意讓遠東兵直接參與對塞內亞平民的殺戮,而是將這個任務交給投誠的魔族軍隊來做。他說:“我不想跟隨我計程車兵背上這個惡業,迷失了正常人的良知和心靈——就讓他們清白地回到故鄉吧,所有罪孽就讓下達命令的我來承擔就夠了。”

光明王的話太深奧了,德昆理解不了,也很不贊同。殺魔族怎麼能說是惡業呢?塞內亞狗崽子不知道在遠東造了多少殺孽,也不見得他們就良心內疚了?憑什麼我們就得良心內疚?反正,殺那些塞內亞狗崽,德昆覺得絕對是在做大好事。

光明王的命令不可違背,但德昆總會尋找些機會,讓血氣旺盛的部下們發洩一通。就像現在這樣,身邊並沒有魔族部隊,自己終於可以一展深受了,小夥子們早憋得受不了了。德昆正得意,突然,一陣淒厲的慘叫聲打破了夜幕的寧靜:“啊!”

士兵一陣騷動,望向慘叫聲傳出的遠處山巒。

德昆一躍而起,厲聲道:“全體,立即上馬!備戰!”

士兵們紛紛從山崗的草地上彈起身,閃電般跳到了馬背上。

戰馬呼嘯,號令聲中,騎兵們一陣風地朝著那黑黝黝的山巒奔去。到半途,已聽到慘叫聲接二連三地響起,德昆心急如焚。

突然,幾個黑黝黝的人影從山巒中衝出來,遠遠就喊了:“自己人!我們是二隊的!”

在距離山巒兩百米的坡下,救援部隊跟他們回合。

德昆厲聲問道:“其他人呢?你們的帶隊長官德明呢?發生什麼事了?”

“死了,都死了!”逃跑回來的騎兵大聲叫道:“大人,快跑,它們要追上來了!”

“啪!”德昆狠狠抽了他一巴掌:“你這熊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