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都是些什麼事兒啊。

弗裡德奔跑在凡賽爾的街道上,時不時抓一個路人問,“有沒有看到一個大約這麼高、穿的很具文藝氣息的少年。他是曾經斯特福子爵的長子……”

然而同樣在奔跑的路人只來得及搖頭,便匆匆往警局去了。

凡賽爾作為一個小城,平時最大的事無非是誰誰誰不慎被海浪捲走。現在突然出了謀殺案,還不止一起,大家在感到不詳的同時更多了幾分好奇。因為他們都覺得突然出現的兇殺案不是無跡可尋。

但這種心態,在發現自己家人失蹤後又轉為恐慌。總之,凡賽爾的警局已經亂成一團。他們連被害人有多少都來不及統計,凡是報失蹤的都讓人在名單上寫下名字,剩下的便是讓你回家。他們可能連失蹤者長什麼樣都不清楚。

弗裡德也是一頭煩躁。他使勁撓了撓頭髮,主城區找過了、海岸也找過了。難道在碼頭或是森林?

就在弗裡德一籌莫展之時,突然聽到了男人的聲音。“弗裡德先生是在找人嗎?”

弗裡德一轉頭,看到了不該在此處的人。“阿芙羅狄大人?”

而且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間走出城區,站在某片花田旁。

梅塔梅爾撐一把小傘,微微偏頭。弗裡德跟著他的動作看去。

“威蘭德!”

他想找的人藏身於花田間,被高過半身的花叢給蓋住,只露出頭頂的頭髮。而等弗裡德跑進,才看到威蘭德並不是摔倒了。

他趴在泥土上,雙手哆哆嗦嗦,不知道在土上畫什麼。也因此,威蘭德右手捏著的畫筆格外顯眼。

“威蘭德!”弗裡德想他扶起,威蘭德卻忽然大力掙扎。他手腳並用,在半空一陣猛打。少年的身體還是有一定重量的,在如此劇烈的掙扎下,弗裡德光是將威蘭德從地上拉起便弄出滿頭汗。

這也讓他直觀感受到威蘭德情況之糟糕,也不懂海柔爾是怎麼照顧他的。

“威蘭德!我們該回去了。海柔爾還在找你。你還記得海柔爾嗎?”

威蘭德不管弗裡德說什麼,自顧自地喊道,“畫——畫——畫——”

斯特福家的長子沉迷畫畫這事弗裡德也知道,可他沒想到畫癮有這麼大。

一陣奇異的香味傳來。

梅塔梅爾拿一個小瓶,朝弗裡德微笑。“這是能讓人鎮定的香水。”

什麼香水效果如此顯著?弗裡德不自在地偏頭,他發現自己有些無法直視這位公爵大人。

而這點異狀自然會被對方察覺。“你不敢看我?”

“不、不是。”他的動作怎麼都算得上失禮。但怎麼說,弗裡德總能從梅塔梅爾?阿芙羅狄身上感覺到些許怪異。他說不清具體哪裡奇怪,硬要說的話……就是矛盾?

弗裡德聽說過梅塔梅爾?阿芙羅狄是個普通人,可他認為這位公爵的氣質與普通人大相徑庭。而且……

有件事弗裡德一直很在意。

“阿芙羅狄大人,請問您認識凱因斯嗎?”

終於問出來了。

不管得到的結果是什麼,撓動他心臟的貓爪總算收斂了些。

梅塔梅爾輕道,“比起阿芙羅狄,我更喜歡梅塔梅爾這個名字。”

所以安都的人大多喊梅塔梅爾大人。

弗裡德恍然大悟。

“至於凱因斯……他是怎麼說的。”

“他什麼也沒說。”

“那我也同樣無話可說。”梅塔梅爾說道。

“你該回去了。”他催促道。

“不知您的宅邸在哪裡?若是知道位置我們也好保護您。”弗裡德想起自己的任務,說道。

“我暫時居住於斯特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