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是硬度頗強的樹枝,當下點頭,知道樊於期此舉,是為了安太子丹之心。

樊於期運掌如風,兩記劈空掌風擊出,落下兩根樹枝,枝端都有含苞待放的桃花花骨朵,粉紅粉紅的,十分悅目。

荊柯和樊於期幾乎同時出手,接住從空中落下的桃樹枝。

“請!”樊於期有大將之風,含笑而立。

荊柯面色平靜,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

荊柯手中的桃樹枝突然猛烈的震動起來,桃花苞竟然在荊柯內力的催發下怒放,開的十分妖豔。

眼見如此神奇的一幕,包括劍法高超的樊於期,都不由得愣住了,暗忖這荊柯的真氣恐怕是極其強大的靈氣,否則豈能令桃花於瞬間怒放,可謂是奪天地之造化。

“接我這一式桃花千秋醉!”荊柯低聲喝道。

桃花突然爆裂,花瓣激射而出,在劍氣的催動下組合成一個奇妙的心型圖案,朝樊於期逼近。

樊於期身經百戰,但從來沒有露出此刻這般的凝重神情,雙目死死盯著不斷接近的‘桃花心’,面上有幾分驚懼之色,彷彿害怕被其勾走三魂六魄一般。

桃花花瓣相互碰撞交擊,竟發出奇異如海嘯爆發的聲音,所有人的耳膜都覺得有些刺痛,可見其威勢。

樊於期感覺沒有把握接下這一劍,身形繼續疾退,豈料身前的空間突然變得有若實質,且朝裡凹陷下去,身體竟然不由自主的前傾,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扯住,無法快速後移。

感覺到無法再退,樊於期手中的桃樹枝終於出擊。

一劍刺出,劍似奔雷,也風聲大作,擊向那桃花心正中處。

看似最兇險的一點,往往就是弱的一點。精通兵法的樊於期知道劍法也有同樣的道理。

“好膽識!”荊柯讚道。

漫天劍光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荊柯手持桃樹枝,彷彿從來未曾動一般。

樊於期從來沒有遇到過像荊柯這般強,這般深不可測的對手,決定主動出擊。

凌厲的攻擊就是最好的防守,樊於期的劍法的確凌厲,但原本有些空靈的劍意夾雜著熊熊的戰火,變得更加難以抵擋。

一劍劈來,猶如一道烈火劃破長空,讓人彷彿置身在無邊無際的黃土沙漠,一種頹廢無力的感覺油然而生。

這一劍就是驕陽,熱力無窮。

熱力升騰,一切都變得有些朦朧,那麼的不真切。

荊柯面對如此可怖的一劍,不退反進,逆強大的劍氣而上,口中暴喝了一聲:“破!”

荊柯的渾厚內力狂湧入脆弱的桃樹枝內,桃樹枝不堪重負,爆裂開來,化成無數的木屑,竟也可逆著樊於期的強大劍氣而上。

木屑發出淡淡的白色光芒,且越來越盛,讓觀戰的太子丹與秦舞陽都不能直視。

干將乃是鑄劍名匠,整日鍛造兵器,與火打交道,所以他的劍法猛如烈火。樊於期輔以戰場的殺戮之氣,更添劍法威力。

只可惜荊柯施展的劍法,乃是絕頂劍法,飛天十三劍中的一劍,任你何種劍法,都要被其破去。

狂暴的火龍被荊柯的木屑散射出的勁氣逼得倒捲回去,真氣反噬,樊於期一時不防,倒退十餘步,赤紅的一張臉轉為蒼白色。

“這是什麼劍法?”樊於期驚詫的問道。

“飛天十三劍其中的一劍。我目前也只領悟了其中三劍!”荊柯淡淡的答道。

“我敗了!”樊於期緩緩的說出這三個字,彷彿字有千斤一般重。

“勝有何歡,敗有何哀,絕頂之峰,原來不勝孤獨之寒!”荊柯嘆道。

“據我說知,還有一人天賦異秉,劍術之高,不再你之下,只是你永遠無法挑戰他。”樊於期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