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請您過去。”

輕寒點點頭起身向外走,雅子低聲說:“趙會長又發現了一個藏匿抗日分子的村莊。”

輕寒腳步一頓,皺眉看著雅子。雅子掃一眼窗外,繼續低聲說:“軍部的對華政策不同以往,不再維護和平,督促哥哥快速佔領,並完全控制奉天。”

“什麼意思?”

“執行新的政策,那個村子將會變成一片焦土。”

輕寒目光一冷,面上卻不動聲色,深若寒潭的目光冷冷盯著雅子,聲音彷彿來自地獄般冰冷。

“軍部新的對華政策是什麼?”

“具體內容我不知道,但一定會是大動作。在華部隊頻繁的調遣,集結,大量採購物資,這些您都看見了。”

輕寒若有所思點點頭,抬腳向外走去。

雅子掃一眼輕寒的辦公桌,桌上只有一張報紙。

中午,輕寒去了教堂廣場附近,按著尋人啟事上的地址找到了前來接頭的人。

組織上派來的同志一頭白髮,穿著深色長袍,圍著厚厚的羊毛圍巾。中等身材,普通的五官,說一口地道的奉天話。

兩人往裡走的時候,輕寒注意到這名同志的左腿有些跛。

“驚弦同志,我是組織上派來配合你工作的,我叫馬玉。”

兩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馬玉注意到輕寒在看他的腿,哈哈一笑,拍拍左腿說:“這可是我的秘密武器。”

輕寒不明所以。

“我跟組織上聯絡都靠它。”

輕寒驚詫不已,盯著馬玉的左腿使勁看。

“受過傷?”

“嗯,打鬼子時受的傷,當時沒藥,為了保命鋸掉了。正好,組織上安排去了南方,裝了個特別的假肢。不礙事,照樣打鬼子。”

馬玉說的雲淡風輕,彷彿是在說別人的事。

輕寒心中的敬佩油然而生,想起關老師,臉上露出哀痛。握著馬玉的手說:“對不起,關老師……”

馬玉打斷輕寒的話:“這不是你的錯,是範金林這個叛徒出賣了與他並肩作戰的同志,是酒井這個侵略者殺害了我們的戰友。關老師和戰友們用生命詮釋了什麼是愛國,什麼是共產主義信仰。我們應該為他們驕傲,以他們為榜樣,為民族解放,為實現共產主義繼續奮鬥。”

輕寒深若寒潭的雙眼晦暗頹敗,生澀艱難的說:“是我,是我沒有第一時間除掉叛徒,都怪我。直到最後一刻,關老師他們為了保護戰友們,依然奮不孤身衝上去,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子彈,為戰友們撤退贏得了寶貴的時間。我,做的太少,在他們面前,我是那麼渺小卑微,苟且偷生。”

“不,驚弦同志,你不要妄自菲薄,幾年來,因為你的情報,我們打掉了多少小鬼子,解救了多少老百姓。因為你送來的訊息及時準確,又挽救了多少同志,爭取到了多少物資,你對黨對人民的貢獻是卓越的。我出發前,上級專門跟我談話,讓我帶來組織上對你的問候,並對你說一聲謝謝!”

馬玉對著輕寒鄭重其事的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輕寒雙目微溼,失去愛人,失去戰友的傷痛此時才真正的緩解了些許。

“上級讓我轉告你,耿夫人的事組織上也有責任,沒有考慮到敵人的喪心病狂,沒有保護好耿夫人。”

輕寒淚目,槐花嬌俏明媚的笑臉一閃而過,留在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是最後那一刻,他的愛人,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彌留之際沒有害怕,沒有膽怯,沒有糊塗,而是用生命為自己爭取敵人的信任。

槐花,我的摯愛,在天堂看著我,我會為你報仇。

槐花,我的摯愛,在地獄等著我,我會隨你而來。

馬玉拍拍輕寒的肩膀,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