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提起那些往事,葉飛煙就想笑,小手握拳打在周樸華身上。

“謀殺親夫啊!”周樸華髮出殺豬般的喊聲。

嚇得葉飛煙趕緊收手,瞬間反映過來,指著他大笑著撲上去使勁打:“多大了,那麼賴皮呢。我謀殺你了嗎?還親夫,親哥哥都一樣打。”

“好妹妹饒命啊!”周樸華故意抱頭鼠竄,躲進紗簾後,又繞過桌子,從床上跳過。

“啊!不許動我的紗簾!那是我從網上搶來的。”

“小心我的花瓶,那是我撿來的。”

“啊!不許從我床上跳過去!”隨著周樸華一路亂跳,飛煙就一路打了過去,笑得直喘氣。

周樸華靠在窗邊,舉手投降:“停!停!你不能過於勞累,所以我投降,你不用打了。”

“什麼?”好不容易追上週樸華的飛煙急得上下跳起來,管他停不停,小拳頭一陣亂扁:“你使詐!賴皮!壞蛋!”

“好吧。你打吧。”周樸華乾脆放開雙手,擺個大大的十字,任由葉飛煙捶打。

“你!”葉飛煙氣急反笑,舉起的拳頭改為一根手指,狠狠地在周樸華鼻頭上颳了下,看著周樸華瞬間變紅的雙眼落下淚來,她忍不住轉身想跑,卻被周樸華一下抱住。

以為是玩笑的她喊著,掙扎著:“賴皮啊。我現在是大姑娘了,你知道什麼是禮義廉恥嗎?你再抱我可是男女授受不親。”

隨著滴落在她脖子裡的淚珠子,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停止了掙扎,慢慢回過頭來,仰頭看著周樸華,那雙本來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早被眼淚迷失。

長那麼大,只見過他哭過一次呢。那次還是小時候,她不小心從玉蘭花樹上摔下來,落在他身上,手中花枝刺破了他的額頭,看著兩人滿頭的血,兩個孩子抱著痛哭起來。

這次,她居然又看見他哭了。

她的心顫抖了。

周家生意蒸蒸日上,周家夫婦和睦幸福,周樸華讀書很爭氣,如果要說有什麼能讓他又哭又笑的,只有她。如果說她能讓他哭成這樣,那就是她的病。

葉飛煙的嘴角抽動起來,伸出小手,輕輕拂去他臉上的淚珠子,輕聲地彷彿在自言自語:“其實,我的病沒有那麼簡單是吧?”

“沒!”周樸華緊緊抱住了她,彷彿這樣才能讓內心踏實點。飛煙溫暖的小身體如同幼時家裡常常只有他們兩個在一樣,他們始終有伴。

葉飛煙露出一個安慰的難看笑容,鼻頭酸了酸,努力眨眨眼,不讓眼淚落下,輕輕掙脫他的懷抱,伸出小手,抱住周樸華的頭,板下來,在他額頭落下輕輕的一吻。

“樸華哥哥長大了,飛煙妹妹都夠不著了。”言語哽咽著,猛然她甩頭,差點撞上週樸華猶豫了半天落下的嘴唇。

尷尬三秒中,兩人忽然同時爆笑起來,幾乎笑出淚來。

“小丫頭!好吧!誰也不知道未來,讓我們好好珍惜眼前的時光吧。”

“對!”葉飛煙思維一下飛到田志巍身上,那麼年輕的生命……

想著田志巍,便會想到那個人。她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了窗外那棵玉蘭花樹下。

那個曾經的少年,那個抱著吉他在下面給她唱歌的少年,那個寧可落雨也堅持的少年,如今在哪裡?

她似乎沒看見花樹下猛然躲入樹後的黑色影子。

她似乎也沒聽見周樸華下面那句話:“讓我這輩子都照顧你,和小時候一樣吧。”

她只覺得額頭一熱,周樸華在她額頭落下一吻,放開了她。

五月的天帶著初夏的熱風襲來,田志崑一身黑衣站在玉蘭花樹下。

他依稀還記得多年前的那天,他站在這棵樹下,彈著落花的窗臺,樓上粉紅紗簾悄悄揭開,露出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