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生長在海島,不知父親為誰,又為生母憎恨,鳳倩的幼年生活根本感受不到家庭溫暖。有童年不愉快的記憶,鳳倩對那弱水宮少宮主沈涵秋很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觸,儘管知道此處不是關押人的囚牢,她仍去了頂樓。

黛蛾長斂,任是東風吹不展。黯然凝佇,過盡飛鴻字字愁。揮筆疾書的沈涵秋精緻的五官,粉嫩的肌膚吹彈立破,配上那難以言喻的憂鬱,給人一種美到極致卻不真實的感覺。

怕驚著精緻的瓷娃娃,鳳倩柔聲說:“頂樓風大,下樓去吧。”

“嗯?”沈涵秋將含煙水眸從宣紙上移至鳳倩臉上,問:“我好像沒見過你?”

因憐生愛惜,鳳倩竟不肯欺騙她,傻乎乎的表明身份,並說:“只要你願意,我就可以帶你離開弱水宮。”

“你只要帶走單元奇就好了。”

沈涵秋此話顯示她雖年幼,卻絕非如木蓮所言的無知,鳳倩便不堅持帶她走。問明龍昭確實不在弱水宮,她在木蓮的指引下,來到單元奇居處。

揮指連彈,屋外的護衛幾乎同時無聲息的歪倒在地,鳳倩的功力之高,令暗中尾隨而來的沈涵秋看得咋舌不已,方信扇魄說她是自己短時間內無法超越的對手之言。

踢開倒在門檻上的兩名金衣人,鳳倩一陣風似的飄進屋裡。身著吉服的單元奇,全無坐相的歪在長椅上,做著新郎倌夢的時候,讓她彈來一指勁風制住,然後被她在木蓮的掩護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帶出弱水宮。

第一百五十九章、水空結界

君如鴻押著弱水宮木使木婉嫦也到了弱水淵。他與眾手下試圖找出進入弱水宮的途徑,費時許久,仍無所獲,向來沉穩的他也焦躁起來,嚇得手下們一個個噤若寒蟬。

銀髮飄飄的木婉嫦不懼君如鴻之威,微笑道:“進出的浮橋由宮中機樞控制,機樞旁有塊透明神石可見十里之遙。君堡主,我縱有心幫你,你也無法靠近弱水宮。咦?那是誰?”

君如鴻聞聲看去,辨出是鳳倩籍蜂橋飛渡弱水淵,等她射落身邊,面沉似水的他未及開口,鳳倩把單元奇扔在地上,賠著笑臉說:“我以後凡事定先向堡主請示,別生氣了啊!”

君如鴻這回是真生氣了,哪容鳳倩這樣就混過關,也不管諸多手下在場便斥道:“你也太任性妄為了!”

本來就不認為自己有錯,何況見面就賠笑臉,君如鴻還不依不饒,鳳倩自覺很屈了,撅著嘴道:“都說以後凡事跟你請示,還要怎麼樣嘛!當著這麼多人,一點面子都不給人家!”

“你,哼!”有妻如此,君如鴻真是無可奈何,只得先處理與弱水宮的過節,得木使交出助單元奇為惡的幫兇之承諾,便解了她與手下人被封的穴道。

“你那麼相信她?”鳳倩覺得木婉嫦眼光不正,對她不太信任。

本不想理鳳倩,因那話聽得彆扭,橫了她一眼,君如鴻反問:“連你我都能信任,為什麼不能信任她?”

“我為什麼不值得你信任?”

“凡事向我請示的話,你說過不下百遍了。你屬屢教不改的典型。”君如鴻又恨又愛的在嬌妻那不高興就翹得老高的瑤鼻上揪了一把,然後與她雙雙躍馬馳去。

等君家堡的人去遠了,木婉嫦方發訊號令守衛升起浮橋。過得弱水淵,見土使竟守在那裡,她忙問:“可是那賤婦趁我不在又打了壞主意!”

矮東瓜一樣的土使將宮裡發生的事大致講了一遍,便催著木婉嫦快去勸說沈涵秋。

聞說沈涵秋真的回來了,木婉嫦腳不沾地的飛縱而去。站在紅樓外,仰望著那個臨窗遠眺的陌生女子,她不確定的問:“秋兒,真的是你麼?”

緩緩的垂下頭,沈涵秋神情複雜,原該欣喜若狂的她竟然那般漠然的看著親愛的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