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裂開的腦袋倒在了地上,然後一陣劇烈的痛苦襲來,一種他從未體驗過的不屬於他的狂怒佔據了他的靈魂,他看見一個被火光照亮的狹長房間,一個高大的金髮食死徒倒在地上,尖叫著,翻滾著,一個小一號的人影拿著魔杖站在他身前,這時,一種傲慢,冷酷,殘忍的聲音從哈利嘴裡傳了出來。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萊爾,要不我們就到此結束,然後把你餵給納吉尼?這次伏地魔大人可不一定會再原諒你……你叫我回來,是為了告訴我哈利波特又逃走了嗎? 德拉科,讓萊爾嚐嚐惹我們不高興是什麼滋味吧……讓他嚐嚐,要不你就來嚐嚐我憤怒的滋味!”

一塊木頭掉進了火中,火焰竄高了,火光投到一張驚恐的,煞白的臉上——那臉像是在深水裡浸泡過一般,哈利深吸一口氣睜開了眼睛。

他手腳攤開躺在冰冷的黑色大理石地板上,他的鼻子離支撐大浴缸的銀製毒蛇的尾巴只有幾英寸。他坐了起來,馬爾福憔悴又呆滯的臉似乎還在他眼前浮現。哈利感到一陣噁心,為他所看到的事情,也為德拉科現在被伏地魔驅使的樣子。

門上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哈利聽到赫敏的聲音,一下子跳了起來。

“哈利,要牙刷嗎?我給你拿來了。”

“好的,好,謝謝,”他開啟門,盡力使自己的聲音恢復正常。

第十章 克利切的故事

第二天一大早,哈利就從客廳地板上的睡袋裡醒過來了。從厚實的窗簾露出的縫隙裡隱約可以看到外面的天空,黎明前的天空呈現出淡淡的水藍色波紋,伴隨著陣陣涼意,一切都是那麼安靜,只聽到羅恩和赫敏緩慢深沉的呼吸。哈利看著他們在他身邊的地板上投下的陰影。羅恩逞英雄地堅持要赫敏睡在沙發墊上,她的身影在他之上。赫敏的胳膊伸向地板,手指離羅恩的很近。哈利想知道他們是不是手牽手睡的,這個念頭讓他覺得格外孤單。

他看著陰暗的天花板,看著佈滿蛛網的支形吊燈。不到24小時前,他在陽光中,站在大帳篷的入口處,準備為婚禮的來賓引路,那些似乎都是上輩子的事了。現在又會怎樣呢?他躺在地板上,想著魂器,那是鄧布利多留給他的複雜而艱鉅的使命……鄧布利多……

校長去世給他帶來的悲痛似乎和以往相比有了些變化,穆麗爾在婚禮上的譴責似乎像惡疾一樣進入了他的頭腦,感染了他心中對校長那崇敬的心情。鄧布利多會讓那種事發生嗎?難道他曾經也和達力一樣,只要事不關己,就坐視不理?他真的不理會他那被監禁和藏匿的妹妹嗎?

哈利想到了高錐克山谷,想到了那些鄧布利多從未提起過的墳墓,他還想起了在鄧布利多在遺囑裡沒有對那些神秘的物件給出任何解釋,怨恨之情在黑暗中逐漸膨脹起來。為什麼鄧布利多不告訴他?為什麼他不解釋清楚?鄧布利多到底有沒有關心過哈利?還是哈利對他來說僅僅是一個需要打磨光滑的工具,從不會去相信他,從不會去信任他?

哈利再也無法忍受只能懷著痛苦的心情躺在那裡,他現在迫切的需要找點什麼事,好分散一下注意力.於是他從睡袋裡爬了出來,拾起魔杖,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在樓梯口他低聲道:“熒光閃爍,”藉著魔杖發出的微弱光亮,他沿著樓梯走上去。

三樓是他和羅恩上次睡覺的地方,他朝裡掃了一眼,衣櫥的門開著,被套也被撕開了,哈利又想起了樓下那個倒在地上的巨怪腿。有人在鳳凰社離開搜查過這間房子!是斯內普嗎?還是蒙頓格斯,那個在小天狼星生前和死後都從這屋子裡偷走大量東西的小偷?哈利的目光徘徊在菲尼亞斯?奈傑勒斯的肖像框上…………他是小天狼星的曾曾祖父。但是現在像框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泥濘的背景幕。很明顯,菲尼亞斯?奈傑勒斯到霍格沃茨的校長辦公室過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