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異常,杜君平縱令能戰勝鐵劍書諸,也無法擊敗廳內的許多高手。

她自幼隨著飄香谷主,闖蕩江湖,機智絕倫,處此險要之境,仍然鎮定如常。偷眼一看,千手神君仍然端坐不動,那位皇甫總管,亦已悄悄由後廳行出,待立在千手神君之側,目光卻望著自己。心中頓時一動,突用傳音對他責道:“神風堡主乃武林前輩,用這種手段對付兩個年青人,不怕江湖同道恥笑嗎?”

皇甫端聆聽了她的傳音,未回答,只是極具深意的微微一笑。

阮玲冰雪聰明,料定其中定有蹊蹺,於是住口不言,舉目向前望去,杜君平已然和鐵劍書諸動上了手。

杜君平用的竟是杜飛卿獨創的“大千劍法”,旁人只覺他運劍動作,笨拙異常,一招一式,緩慢施展,而對敵的鐵劍書諸,僅只攻守了三五招,便已覺出情形有異。

只覺對方的劍勢,波瀾壯闊,浩瀚無邊,自己的劍式一經投入,恍如一葉扁舟,航行大海,隨時均有被吞噬之危,不由心中大駭。他浸淫劍術數十年,默察情勢,立時招式一變,真力貫注劍身,意欲以深厚的內力,破解對方的綿綿劍勢。

詎料,攻擊力道加大,對方的反應亦隨之加大,隱隱似有一股無形柔和之力,將自己發出的力道卸去,劍招不由自主的隨著對方運轉。

這種情勢,在旁觀者的跟裡,無不驚詫萬分。大力殃神彭虎性情最是暴戾急燥,忍不住一聲暴喝,呼的一拳從側面擊來。

一股急勁風,撞入杜君平的劍影之中,只見劍光微微顫動了一下,又復綿密如初。

黑白雙煞項氏兄弟,互相低語了一番,霍地從腰間將兵刃撤出。項英是一對子母金環,項傑卻是一長一短兩枝判官筆,高聲喝道:“向兄小歇,讓我兄弟來接幾招。”

大力殃神厲笑道:“慢著,彭某還沒領教呢。”

雙拳一搶,突向圈內攻去。黑白雙煞不言不語,同時一縱身,舞動兵刃,竟從杜君平的背後遞出。情勢一變而為以四攻一。

杜君平身在群雄圍攻之下,把心一橫,掌中長劍猛一加勁,把攻來的招式一齊接了下來。

他此刻已然體念出這套劍法的神奇處。只要劍式展開,四方攻來的拳風勁掌,無論多麼強勁,均能化解於無形,是以他遭受四大高手的夾擊,仍能從容應付。

阮玲於大力殃神、黑白雙煞同時出手之際,心頭大急,反手撤劍出鞘,但當她目光投向鬥場之際,自行又把身形收住。

她幼受名家薰陶,見識超人,由杜君平從容運劍的神態中,可以判定他至少還可以支援二三百招以上,惟恐引出更多人的圍攻,是以停步不前。

千手神君眼看群雄紛紛出手,竟似沒有他的事一般,坐著不言不動。

祁連山主褚一飛,為人沉鷙,城府極深,目睹杜君平在四大名家夾擊之下,雖是守多於攻,但並無驚惶失措,難於應付之感,心中暗暗忖度:“此子如若再假以時日,成就定不在杜飛卿之下。”

同時飛快又起另一個念頭,暗道:杜飛卿的劍法果是神奇,如能設法將此人制住,帶回山去,逼他交出劍譜,那時天下第一神劍,非我莫屬。思念及此,霍地從座上立起,高聲喝道:“諸位請暫住手,聽我一言。”

鐵劍書諸等四人聯手攻擊一個少年,竟急切無法得手,正自羞怒交集,耳聞祁連山主喊叫,不覺一怔。

杜君平迅即住劍收式往後一撤,阮玲快步行近他的身旁低聲道:“你快運息一會,我來應付他們。”

祁連山主微微笑道:“並非兄弟多嘴,你我均是江湖上人,能不結怨,總以避免為宜,這等後生小輩,殺之於事無補,何苦與他計較。”

雪嶺居土韓三公早已聽出他言下之意,突然插言道:“我等俱屬客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