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李心兒躲在暗處,李一鳴可以裝作不知。但現在,她躲在隔壁偷聽,甚至衝出來安慰陳永仁,這讓李一鳴無法忽視。

如果之前的李一鳴還能視而不見,現在的他卻無法再如此。李心兒看到了他的真面目,李一鳴便無法再置身事外。畢竟,他們是臥底,風險極高。一旦身份暴露,等待他們的將是悲慘的結局。

“心兒,你怎麼出來了?快回去!”

陳永仁見李心兒衝出來,瞬間冷靜下來,甚至有些害怕。他一直叮囑李心兒待在屋裡,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然而,李心兒因擔心陳永仁,不顧勸阻跑了出來,這使得李心兒也被捲入其中,讓陳永仁心如刀絞。

他從未告訴李心兒自己的真實身份,就是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可現在,李心兒還是捲入了進來,陳永仁痛苦不堪。若是他自己,生死無所畏懼,但換成心愛的女人,他已無勇氣迴避。即使他死,也不願李心兒受到傷害。

"你邀我在此密談,卻連身邊的女子都無法掌控,如今她聽見了我們的交談,識破了我之真容,你看,此事該如何收場呢?"

李一鳴此刻冷笑出聲,他認為陳永仁這個潛伏者太過稚嫩,不僅情報被他人掌握得一清二楚,就連自身行蹤與身邊之人也未能妥善處理。

如今,李心兒目睹了李一鳴的真顏,即便李一鳴對她並無惡感,此刻也必須嚴肅對待,就算關乎自身生死,亦是如此。

"心兒從未見過你,此事完全可以當作未曾發生。就算下次再見,她也未必認得出你,這有何妨?就寬恕她一次吧。"

陳永仁終於反應過來,望著李一鳴,開始為李心兒求情。他的懇求純粹是希望李一鳴能忘記這次的遭遇。

然而,這怎麼可能?除非李一鳴心智失常,否則絕不可能輕易放過。她已知其身份,見其真容,按理按情,此事無法輕易揭過。

"陳永仁,你清楚我們的規則,不容外人插足,尤其在潛伏期間。你明知我身份,仍讓我進入,卻又帶來陌生人,這違反了規矩。"

李心兒逐漸明白過來,似乎自己魯莽闖入,破壞了陳永仁的計劃。她雖感到歉疚,但更憤怒,立刻大聲反駁。

"明明是你擅自闖入,現在卻責怪於我?況且,我知曉你們的身份,你們也不能對我怎樣吧?否則……"

李一鳴目光轉向李心兒,她被他眼中的寒芒震懾,頓時不敢言語。李一鳴自然有他的道理。

"我明白你或許有你的考量,但我們這類人擁有特殊許可權。在緊急情況下,有權處置特殊狀況,這點,你可以問陳永仁,他清楚得很。"

果然,陳永仁面對李心兒的目光,只能默默點頭。不論何處的潛伏者,都有類似的規則。在危急時刻,有權自行處理眼前之事,李一鳴等人也不例外。

"即便如此,你也瞭解李心兒的身份,她不可能做出什麼,你也知道她的品性,不會做惡事。假裝沒看見,有何困難?"

儘管明白,陳永仁仍向李一鳴求情,希望他能放過此事。甚至,陳永仁內心深處,曾閃過抹殺李一鳴的念頭。

然而,李一鳴提及與黃志成的會面,黃志成必然知曉李一鳴在此。若李一鳴突然失蹤,黃立成必能察覺。想到可能的後果,陳永仁打消了這個念頭。

此時,陳永仁對黃志成的怨恨與厭惡漸深。在他看來,無論何時何地,黃志成都如影隨形,令他極度煩躁。

如果黃志成消失,又會如何?那樣,他或許能更自由吧?

這個念頭在陳永仁心中生根發芽,難以遏制。

經歷此事後,李一鳴瞥了眼身旁的李心兒,略感掃興,起身欲離去。臨行前,他在門口留下一句話:

"好好想想吧,李心兒的事不會僅此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