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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一張白紙,他不能讓她連這個都不明白。
阿挽聽話地走進去,陸景吾為了避嫌,甚至還走到外面的臺子上,靜靜等她換好衣服。
過了一會兒,身後響起一個清脆婉轉的聲音,“看。”
陸景吾轉過頭,那一片碧色映入眼簾,再次驚豔了他整個人生。
少女披散著頭髮,拎著裙角站在山洞前面,她身上的衣衫好像是裁減了這山間疊嶂披在身上一樣,整個人已經和這小寒峰的天地靈氣融為一體。然而這些都比不上她本人的美,那雙眼睛清粼粼的,好似水波一般,烏黑的頭髮隨意披散在身上,她手上甚至還拿著因為不會用又帶出來的那根簪子。陽光從他們頭頂照下來,她整個人美得好像是在發光一樣。所謂靈秀天成,怕也不過如此。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景吾才慢慢放鬆了自己的呼吸,走到她面前,接過她手上那根碧玉簪,笑道,“是不是不會用?”
阿挽被他的影子罩在懷裡,她羞澀地點了點頭,又抬起眼睛看他,少年青澀的胡茬正好在她頭頂,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裡光滑白淨,什麼也沒有。阿挽有些明白,陸景吾跟她有什麼不一樣了,正在她摸下巴的時候,陸景吾已經輕輕拿了兩縷她的頭髮,用那根簪子給她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
他低頭對她微笑,眼底有陽光照過來的碎金,“女子的髮式,我只會這個,阿挽不要嫌棄才好。”
她搖搖頭,哪知陸景吾綰髮的水準實在是太低了,她不過輕輕一動,頭髮就掉了大半。陸景吾看著又重新掉下來的頭髮,有些無語的撫額,不忍再看。
阿挽看看他,又看看從頭上扒拉下來的碧玉簪,還是像往常一樣,把自己的長髮編成一根烏黑油亮的大辮子,搭在了胸前。那根碧玉簪,則被她自己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石床上面。
陸景吾還是住在他之前搭起來的小木屋裡,那裡離阿挽住的山洞幾乎是兩個方向,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兩個人的感情交流。也是到了那個時候,阿挽才發現,這次陸景吾上山來,是有備而來的,他不僅帶了換洗衣服,還有好幾本孩童啟蒙用的書,就用它們,帶著阿挽慢慢觸控山下那個多彩卻複雜的世界。
和之前一樣,陸景吾教她認字,教她規矩,教她人情世故,學累了,她便跟陸景吾在外面的平臺上面相互喂招。她不像陸景吾那樣是個能說會道的好老師,但所幸陸景吾悟性不錯,她雖然經常言不達意,但憑著他自己的領悟,那段時間他的武功居然又長進了不少。
他握著她的手,教她寫“關關雎鳩,在河之洲”,教她寫“匪我愆期,子無良媒”,教她寫“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她抬起頭來,一不小心,額頭就撞上少年柔軟的唇……
再有閒暇的時候,陸景吾便陪著她一起上山下河,採果子捉魚,有人陪伴的日子,是要比她一個人好很多。
那根碧玉簪子被她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枕頭底下,每天晚上都要被她拿出來看一遍,認得字之後,她才發現,簪子上面刻著的那兩個字,“景挽”,正是他們的名字。刀工粗劣,跟這根簪子的雕工有天壤之別,一看便知道是誰的手筆……
兩人的情愫在日日夜夜的耳鬢廝磨中潛滋暗長,她雖然懵懂無知,但對這種發自人類天性的感情並非毫無所覺。有了陸景吾的引導,她甚至已經能夠明白,她對陸景吾的這種依賴,究竟是什麼。
陸景吾上小寒峰,是閉門思過,時間不能太長,幾個月已經是極限了,況且這段時間他們感情日漸深厚,陸景吾也想把她帶回去見自己父母。這天阿挽過來找他的時候,他沒有像往常一樣考她功課,而是跟她說,“阿挽,我不能在這裡留太久了。”她眼睛裡的光彩一下暗淡下去,她還記得,上次等陸景吾,等了多少天。
看到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