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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三個月,才能回來。

異鄉的午夜,特別冷清。

郵遞員來了,沒有你的信。

一個男人,也許不應該這樣。

你在實行一個“手腕”,執行一項“陰謀”,這“陰謀”裡,你只需保持沉默,也許你正在長江邊上,悠然自得地笑看我,這個在黃河邊上的人,如何的受傷,如何舔平傷口,你更大的興趣,也許在觀望我如何將盔甲卸盡,觀望我日漸暴露的內心。

……

沒餘力對你生氣。

最近有點感冒,有點熱度,昨晚坐在床上,握著筆不想放,直握得筆跟手一樣的熱了,直握得筆跟手一樣的涼了,還是沒能給你寫幾個字。當時,只是想告訴你,思念已在身體裡氾濫,想你,沒止境地想,你是不是有一丁點感應?

這黃土地上除了我的思念,還是思念。想你的眼睛,想你的頭髮,想你看著詩稿在雨水中化作塵泥的傷感背影……我把你的每一句話重溫了一遍,虛空中滿懷嚮往地感受你留下的溫和的氣息,我深陷在甜蜜的憂愁裡不能自已……只想有機會好好的疼惜你。世上的男人生得孔武有力不只為了推動犁耙,更是為了有力量牽牢另一雙手,為了她免陷泥淖免遭創傷。我為牽到你的手才到這世上。那麼,你呢?

……

從甘肅回來得到的第一個訊息,就是你已與李強國結婚。

像一架在黑暗中摸索找不到航道的飛機,以為離地面至少還有幾千米,於是快速地降落,結果在極短的時間內“嘭”地一聲墜毀地面,原因是,不知道離結局那麼近。

“嘭”的一聲,對,就是“嘭”的一聲,有爆炸的聲音,只是感覺不到疼痛,這“嘭”的一聲,發自體內,綺梅,我已筋脈盡斷,血肉模糊。

激情釋放之後的寂寞使激情顯得幼稚而荒唐,那段充滿期待的日子,就如彌留者的迴光返照,使不再年輕的心朝氣蓬勃,然後以比先前任何時候都要迅疾的速度,比先前任何時候都要悲哀的心情,衰老。

……

還是如此如此地想你,在每一個靜待自己的間隙,不,在呼吸的每分每秒,你都帶著一種深遠的微笑站在我的身邊,時而清晰,時而模糊,你*起我要抓牢你的願望,又對我的慾望一笑置之,我被擱置在燃燒的沼澤地裡,在情感的荒原中,無法平靜……

……

又夢見你。有寧靜的寬闊的湖,稀薄如煙的婉蜒的小道,隱約可見的闊葉樹。月光下清晰的容顏。有意無意的微笑,就在我的指尖,如此貼近。還是清淡,一朵偏寒的早梅。終夜不眠,妄想好夢重來,不想是徹夜等待。是誰將神奇的魔盒藏於枕下,在完美的境地走來翩然伴侶。是誰施於通靈,又施於一場迷惘的甦醒。醒來的路途繁複而昏暗。似乎遇見相同的音型,行走節奏相同的變化。而那不過是弊腳的模擬。言詞中總要暴露不和諧的怪聲。你,才是唯一。多層的韻味,又純粹到動人心魄。不相信,這世上有人更加懂你。

……

浮生本短,緣薄如斯,低徊怎忘。記青湖閒時,並溼夏雨;雕闌曲處,同倚斜陽。夢好難留,詩殘莫續,贏得更深哭一場。相思在,只咫尺相隔,心各一方。①

綺梅,你是一種流淚的感覺,你就是一朵淚,抑鬱在我心裡……

……

信越寫越短。讀著這些淪肌浹骨的句子,韓綺梅明白,每一次寫信,對君未而言,已由激情的噴發漸變為心力和情感的消耗。

最後一信,是他成為凌波中學一名教師之前寫的,信上沒有稱呼,也沒有落款,孤零零的一首詩,像是宣戰的號角:

我不祈禱在困境中得到庇護

但祈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