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生命裡,可能因為xìng子使然,喜愛的只有詩書字畫,與詩書字畫相關的東西,或許他有自己的主見。

可生活上,他卻並不在意,條件好也罷,歹也罷。只要能讓他吃飽穿暖,有他的書讀,別的儘可不放在心上,習慣讓父母來安排。

至於參加科考,一來,是魏徵和魏夫人的期望。二來,也只是想要看看自己的學識水平到底在什麼檔次上,並非真心想要出仕做官。

兩次科考,第一次沒考中固然有身體的原因,心裡不適應也佔了不少的成分。第二次,完全是在魏徵的大甩手下,又有太子殿下的叮囑,才被房遺愛一手cāo持準本的,讓他得以順利安心的科考,僥倖得中了二甲。

因為往年認命的慣例,二甲的人大部分都要被外方到各地出任縣令等基層職務,這讓他心中忐忑了不少,怕應酬怕累贅,更怕自己幹不好,會禍及普通百姓。

早前房遺愛跟他說過,大唐能有現在的繁榮之象,固然有朝堂上的清政惠民之策的下達,歸根結底,必不可少的還是下頭各地縣具體執行政令之人的認真努力必不可分。

跟百姓最為接近,或者說百姓們最常見到,也最有可能接觸到的大唐官吏,也就是各地縣的父母官—一縣之令了。

縣令之職看似微不足道,一旦cāo作不好,不但會禍及百姓,就連朝堂都有可能會受到波及。

縣令的重責,並不比一國之相來的輕如許!

好在,忐忑到皇上西征得勝回朝,知道自己出任弘文館直學士的時候,魏叔玉真正的鬆了口氣。

只是整rì裡輔助弘文館的教學,整理下書籍文案,就連平rì交流也不過是些文人墨客的風雅之談,這些倒是魏叔玉能夠應付得來的。

自己的兒子什麼樣的xìng子,魏徵和魏夫人顯然心裡明鏡。

瞧了眼魏徵閉眼假寐的樣子,魏夫人朝略顯無措的兒子輕輕搖了搖頭,讓他先出去安撫兩位堵在門口的駙馬去。

來回看看魏徵和魏夫人,魏叔玉張了張嘴,顧及到魏徵的身子,終是將想要再次問詢的話頭給嚥了下去,行禮退了出去。

走出魏徵的房間,魏叔玉深吸一口氣,像是在給自己打起,儘量讓自己平靜的去面對房遺愛,畢竟,自己也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打氣是如此打氣,可想到即將迎入家門的蕭婷婷,魏叔玉心裡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去面對房遺愛。

嗯,是滴,就是想到要見房遺愛的時,感覺有些不好意思,至於蕭婷婷正經的哥哥蕭炫,魏叔玉倒是沒有這種感覺。

或許是受魏徵那句“看房遺愛眼sè行事”的影響,讓魏叔玉也同樣沒講蕭炫當成迎娶蕭婷婷的需要在意的困難。

至於魏徵交代他要對房遺愛實話實說的事兒,魏叔玉撓撓頭,嘴角輕扯,透過向房遺愛求教科舉考試的那半年時間的接觸看,他覺得,就算是父親交代他什麼都不要說的話,自己估計所有的話,只怕都會在無形中會被房遺愛套去。

貌似,多少次以來跟房遺愛交談,只要是房遺愛想要從自己這裡知道的東西,好像就從來沒有達不成目的的。

魏叔玉怔了一下,苦笑著搖搖頭,有些想不明白,明明是自己比他還要大些,向他請教的時候,房遺愛也是一副同輩相交,互相學習的態度,讓自己不知覺間感覺很是舒服。

可是平rì相見,卻總有種比他矮了一輩的感覺,就像他是體貼晚輩的和藹長者,自己只是被他和洵的眼神鼓勵著,慢慢長大的子侄般。

怔神間,聽下人說,蕭駙馬已經被房駙馬雲淡風輕的給氣的敢怒不敢言了,魏叔玉回神看到下人提到房遺愛時那種隱隱佩服的興奮之感,搖搖頭,趕緊朝著大門口趕去。

魏叔玉退出房間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