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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婦和順。自從韋家出了一個太子妃,韋堅藉著姜氏的緣故和李林甫走動多了,也就不得不對姜氏和緩幾分,可姜度對這麼一個姐夫仍舊嗤之以鼻。
“我本來才懶得理他!可總不能只請阿姊卻不請他,少不得讓人去送了張喜帖,他愛來不來!當年阿爺貴幸的時候,韋堅何等卑躬屈膝,對阿姊百依百順,可阿爺後來落難,他就立刻改了嘴臉,對阿姊百般挑剔冷落。眼見你拜相顯貴,他才稍稍收斂了幾分,可韋家現如今有個惠宣太子妃,又出了個東宮太子妃,他哪就真的把阿姊放在眼裡!”
姜度對韋堅這樣的態度,李林甫也不以為奇。知道這個表弟便是如此直來直去的性子,他略一沉吟便開口說道:“這樣,我讓你表嫂去幫忙,回頭若你阿姊來了,讓她們倆好好說說話。我屆時如若有空閒,自會早些來,不過能否趕得上六娘出嫁,就得看運氣了。”
杜家為長子娶婦,聘禮和當年杜士儀娶王容時相當,而姜家發嫁妝的時候,也絕不遜於當年王元寶嫁女的手筆。用姜度的話來說,自己就姜六娘一個女兒,雖還有弟弟,可總不能虧待了女兒,故而不說傾其所有,那也是竭盡全力。平民百姓固然為之殷羨,可京城那些達官顯貴對此卻不以為然。
要說有錢,天水姜氏就算家底再厚,及得上關中首富王元寶?更何況杜士儀是最不缺錢的,那位朔方節度使自己派人經營筆墨紙硯那些風雅產業,這些年雖是低調多了,可也絕對不會看上姜家這些陪嫁!
到了迎親那一天,外行人看的是杜家浩浩蕩蕩隊伍前往姜家迎回新娘,卻扇障車的種種熱鬧,內行人卻在數著女方男方兩家登門的公卿顯貴。尤其是李林甫這位當朝最炙手可熱的權貴以絕大的排場蒞臨姜家時,更是引來了一片驚歎聲。而隨著李林甫到來,他的那些親信無不露臉,早已抵達的韋堅正長袖善舞地和各方寒暄,隨即便順勢來到了李林甫面前打招呼。
一個是當朝右相,將開元以來宰相難以長久的傳統打了個粉碎;一個是太子妻兄,因為財計之能而被天子賞識有加。這兩個人藉著姜家嫁女之事先後抵達,彼此語帶雙關交鋒了幾個回合之後,韋堅就感嘆道:“真沒想到內兄竟會這麼快就和杜家定下婚事,他還真是下手迅捷。”
“他若是下手不快,杜家小郎君恐怕就被別人搶為東床佳婿了。”李林甫嘿然一笑,隨即斜睨了韋堅一眼,“記得東宮長郡主,年紀似乎差不多?”
韋堅登時悚然而驚。這一層深意他自然和太子李亨以及太子妃韋氏商量過,可自忖法不入六耳,就連心腹僕從也都給遣退了去,而且因為杜士儀和姜度把兒女婚事定得極快,事情無疾而終。在這樣的嚴守秘密下,李林甫怎會知道這件業已事敗的隱秘?他強打精神打了個哈哈,竭力把事情岔開了去,心裡卻是突突亂想,無法安定。
明明是自己娶親,卻變成了別人交鋒的舞臺,杜廣元並不知情。因為玉奴的突然“病故”,他的心情絕對稱不上好,今日迎親只是強打精神。好在王容給他預備了足夠的後援團,一道一道迎親的程式成功完成,等到最後和姜六娘拜別岳父姜度的時候,他方才第一次見到了當今權相李林甫。
即便當年杜廣元在朔方中受降城時,李林甫的名聲依舊如雷貫耳,甚至有幾分妖魔化,可如今乍一見,卻只不過是一個有幾分清癯的老者,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時至今日,他已經不會以貌取人了,當姜度吩咐完了那幾句嫁女時常用的話之後,他突然就只見李林甫對自己笑了笑。
“六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