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隊都是女的,聽見要上教室嚇得臉都白了,我只好捨生取義決定上教室,吳淵沒有意見,於是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教室的桌椅孩子們用著倒是合適,我做下去就有些憋屈,更不用說吳淵了。

“你害怕嗎?”他的聲音迴盪在空蕩蕩的教室。

“我又沒做過虧心事,有什麼好怕的?”

他笑起來:“呵呵,也是。”

閃電過後忽然乍起驚雷,著實嚇了我一個猝不及防,我身體怔顫一下,他看看我,搖搖頭,嘴角還是笑,我稍微有點晃神,很久沒見過他這樣毫無顧忌的淺笑了,那麼開心,那麼自由。

第二天因為下雨還是沒辦法拍攝,付老師給孩子們上課,男同事閒著無聊,自願參加清路去了,吳淵傷還沒好,留在學校裡給付老師幫忙。

我站在教室外面聽孩子們念古詩,童聲還很稚嫩,那麼深奧的字句恐怕他們根本就不懂,只是單純的反覆誦讀而已。

“哎呀。”是小花的聲音,我探頭進去,發現她頭頂上正在滲水,一滴滴打在她臉上,我趕緊招手讓她過來。吳淵和付老師走過去盯著天花板看,這房子是農村常見的有梁有椽的木框架,一眼就能看見瓦,一定是因為颳風下雨把瓦片給掀了。

“你們先看書,我上去瞧瞧。”付老師弄來梯子搭在房簷上,披著雨衣就爬上去,不一會便聽見他說有些困難,吳淵瞅瞅窩棚裡那塊塑膠篷布,二話不說就拿著它要爬梯子。

“你傷還沒好,我上去吧。”我說話就去搶篷布,他說:“你還真當自己是是男人了?這不是看不起我們老爺們兒嗎?”一群孩子聽了直給他叫好,現在不讓他上去都不行了。

我在下面扶著梯子,眼見著他就上了屋頂。撐起傘站在院子裡,屋頂上的情況一覽無遺,他和付老師展開篷布,一步步小心在光滑的瓦片上行走,這麼大的雨把屋頂都弄成瀑布了,他們那點雨衣根本就不頂事,連褲子都溼了半條。

好不容易弄得七七八八,付老師一個打滑差點沒站穩,吳淵幾步過去要攙他,自己卻跌倒在屋頂上,一點點滑向邊緣,小腿都吊在半空中了,我心裡猛地扯了一下。孩子們聽見聲響全跑出來看,我一面擔心吳淵一面怕孩子們淋雨生病,幸好付老師拽住吳淵,否則吳淵就真的掉下來了。

吳淵回頭叫孩子們進去,他們很聽他的話,果然一個兩個就進去了,我對著屋頂喊話叫他小心,他也只是笑。付老師費了好大勁才把吳淵扶起來,我懸著的心總算是安寧了,手心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全是汗。

吳淵不聽付老師勸還是堅持弄好了才下來,孩子們為他捏了把汗,看見他完好無損的回來高興得要死,他看看自己的窘態也很好笑,雨衣早就破了,全身從頭溼到腳。付老師又拿了自己的衣服給他換,他表示抱歉,付老師卻很誠懇的謝謝他。

我忽然有所領悟,吳淵昨天晚上為什麼會那樣高興,也許並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這裡從來都那麼單純不諳功利。孩子們喜歡他或許也是因為他是全心全意對他們好,並不企圖得到什麼。

付老師要去拿吳淵換下來的衣服洗,我打趣他:“大老爺們幹這種事!還是我們女人來吧。”

“怎麼好意思。”

“別跟我玩臉紅,我不吃這套。”他被我逗笑了,我說:“你好好教書育人就行。”

我敲敲房門:“能進來嗎?”

“進來吧。”

推門進去見他坐在地鋪上還裸著上身,忙不迭要退出去,他好像沒有一點尷尬的樣子,他說:“那麼急幹嘛?我又不吃你。”

“男女授受不親。”

他嘆口氣穿好衣服,我過去拿髒衣服,他倒是驚異了:“你幫我洗衣服?”

“不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