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是。

當時關情的骨灰最後被關家二老接回了老家,我很想拿了報紙去唸給她聽,可是她那麼遠,只能把報紙燒給她,就算是讓她瞑目的儀式吧。以前根本不覺得自己有多迷信,現在才發現真是和過去背道而馳了。

那天是梁少哲陪我到了郊區的山上,之所以不敢驚動蘇瑾南,一是怕他覺得我太過不切實際,二是不想讓他再看見我難過的樣子。本以為我會很鎮定,可終究還是忍不住哭一鼻子,梁少哲刨了個坑點燃報紙放進去,火光嫋嫋,能不能飄到天上去?

“關情,你看到了嗎?”我擦一把眼淚:“你活著的時候太辛苦,現在總算真正解脫了,放心去吧,不要不捨得。”只有山風吹著我的臉,有淚的地方冰冰涼涼。

“嘉魚,你也要放下。”梁少哲表情擔憂,其實真的很對不起他,明明很多時候都不關他的事,可還是把他拖下水了,而且從來都沒有顧忌過他的感受,包括當下。

“梁少哲,你有沒有覺得這一切都是個很好的遊戲?”

“什麼遊戲?”

依稀想起蘇瑾南的話,我說:“這遊戲就叫天不遂人願。”由不得苦笑兩聲,還真是不幸言中了。關情的官司讓李雨澤和丁洋名揚四海,還促成了小留的愛情,不得不說真的很好玩。

一個人的感情破裂和香消玉殞最終換取了別人的錦繡良緣和功成名就,這世界上什麼都是稀缺資源,只有悲傷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所有的得到都是要交換的,人跟人交換,人跟命運交換,命運再跟命運交換,只是每一次交易背後都伴隨著悲傷這件贈品。就像兒時過年等著收紅包一樣,總以為是白來的,殊不知自己的父母也給了別人的小孩紅包,一番凡俗禮節的摩挲之下,最終不過是幾張票子換了個口袋安睡,搞不好還會得不償失。

“回去吧,風大。”他脫下外套給我,我笑笑要拒絕:“哪有那麼嬌弱。”他說:“可是你現在心情很低落,人在這種時候最容易生病,你就別犟了,人就是這樣,不聽勸,所以才容易懊悔。”他又看看那一堆灰燼,惋惜的說:“有些人甚至連懊悔的機會都沒有。”

我穿上他的衣服,好吧,既然這樣唯有努力快樂下去才不辜負所有人。

蘇瑾冉自從回來之後就一直說要為我們接風洗塵,無奈一直都抽不開身,今天總算是找到機會了,她定了個包間讓我過去吃飯,下班之後還特地讓蘇瑾南專門接我過去,生怕我找不著地方。

她說這小館是一個朋友開的,都是做熟人生意,可就是這樣還成天座無虛席,要不是她翻臉擺出蘇家小姐的架子估計難得預訂到位置。

再見到吳淵有些不習慣,想到自己那天不禁大腦的話就深感為難,我想那時的我一定是瘋了!

第一百零六章 你和我和他之間

老闆親自過來招呼我們,蘇瑾冉向他介紹我和吳淵,他看看吳淵直說年輕有為,又對蘇瑾南說他有福氣有眼光,蘇瑾南跟他想來也是交情不淺,聽了這話得意死了。

“姐,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啊?這一次你為了姐夫都親自跑到那種地方去了,爸媽和姥爺肯定也知道了,乾脆跟他們攤牌好了。”蘇瑾南把玩著手裡的勺子,卻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蘇瑾冉嬌羞的看看吳淵,問道:“你覺得呢?”

吳淵下意識和我四目交接,我趕緊迴避他的目光,他說:“我得要問問家裡人的意思,畢竟我是獨生子,兩個老人以後終歸是要我來侍奉的,這麼重要的終生大事我想聽聽他們的意思。”

蘇瑾南嘴角一挑:“姐夫還真是孝子,要是真為了伯父伯母好就該早點成家,生個孫子給他們,老人家自然是會高興的。”

吳淵臉上有些異樣的神色,蘇瑾冉解圍道:“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別瞎叫姐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