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白桐,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他微微動了動眉眼,復又摸著我的頭說:“沒事的,還有我。”

小李和楚襄樊離開之後公司並沒有因此而產生什麼變化,正好應了地球從不因為少了誰而停止轉動。新來的副總是個上了年紀的男人,姓常,沒怎麼接觸過,畢竟跟楚襄樊的處世風格不同,我也沒理由跟他多來少去。

老秦是最沒感覺的,過去怎麼跟著楚襄樊做事,現在換個套路就又迎合上常副總,我私下問過他為什麼能適應得這麼好,他說:“因為我無時無刻都在為改變做準備,你只要記住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不變本身就是變。”

有多久沒有抬頭看看天,有多少回憶回不去,有多少關於從前的我已經記不清?有誰試過清楚的看著自己在改變,不能說是被生活強迫的話,逼不逼的咒罵太矯情,太牽強,應該說成是我們都‘樂於’被改變。

好像夏天的炎熱都還在,轉眼就到了冬天的光景,只因為中間夾著個不願提起的多事之秋。上個禮拜蘇瑾南生日,他父母都忙,姐姐卻很給面子的放下手頭所有工作專門在老洋房裡給他慶生,來的都是他們自小的朋友,拖車帶著江夏款款而至,兩人能磕磕絆絆走到現在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蘇瑾冉的廚藝絕對不是蓋的,之前吃過她做的西餐,今天頭一次吃她做的中餐我就恨不得把舌頭都嚥下去。

尤其是那道灌湯黃魚受到了一致好評,拖車一副‘吃死我吧’ 的嘴臉對著蘇瑾冉說:“姐,你這手藝也太絕了吧,就這品質的,別說城中了,就是放眼全國都沒幾個會做的,這可是滿漢全席裡的佳餚。”

蘇瑾冉有些不好意思,蘇瑾南最愛就是插科打諢,眼角盯著吳淵說:“姐夫,太羨慕你了,要是嘉魚能有這手藝,我還不美死了”

吳淵給蘇瑾冉盛湯,笑著說:“今天你生日,什麼死不死的,晦氣。”

“跟你說過多少回了,要是姥爺知道你這麼叫吳淵還不得氣得上醫院,口沒遮攔。”

“嗨,吳淵做我姐夫,遲早的事。”他篤定的表情讓在場的人都覺得此話當真。

蘇瑾冉一臉嬌美,配上身邊微微笑著的吳淵,活脫脫一對璧人。蘇瑾冉把一盤顏色很好看的菜挪到我面前,說:“嘉魚,嚐嚐這個。”

我嚐了一筷子,滿口留香:“這是什麼?”

“這是瑾南最愛吃的菜,玫瑰花炒雞蛋。”她說著就衝蘇瑾南笑。

“這大冬天的樹都凋光了,哪來的玫瑰花啊?”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凌晨時候採的新鮮花朵,今天早上從雲南空運過來的。”

我轉頭看著吃得正歡的蘇瑾南,不由說道:“資本家啊,**啊。”蘇瑾冉卻說:“這個你就冤枉瑾南了,他知道你喜歡喝玫瑰露,外面賣得新增劑太多,所以乾脆多買些玫瑰花,自己家小廚房做的多少放心些。”

原來都是為了我,一群人聞言跟著瞎起鬨,我有些不好意思,蘇瑾南頭都不抬的對我說:“廢話少說,吃你的。”

江夏打趣道:“這出戏是叫鐵漢柔情嗎?”一桌子人笑得前仰後合。

晚上一群人在院子裡露天燒烤,蘇瑾南跟拖車倆人一刻都不消停,整個別墅十里外都能聽到笑聲,吳淵走過來站在我身邊,感覺他今天的狀態很好,我們這樣很自然,很真實。

“可能是那天被蘇瑾南打醒了吧,我回去之後想了很久,我抓著自己的執念不放,苦的是自己,害的卻是所有人。我已經對這麼多人心懷愧疚了,就讓瑾冉成為最後一個我不想愧疚的人。”吳淵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笑,嘴角微微翹起的弧度讓我想起了那年夏天梧桐樹下騎著腳踏車的白衣少年,一下子讓我感動得有點想哭。

“你真的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