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我叫傭人做就可以了。”

我暗道這個馬後炮,洗完手到了客廳,他已經端著茶喝上了,那叫一個悠然自得。

第十章 花樣年華

“你跟我來”他放下茶杯就領我沿著迴廊走向另一間屋子。

“這是視聽房。”蘇瑾南進門開燈,房間正中不是小言裡高檔的義大利皮質沙發,還泛著騷包的皮革羶味,也沒有定製的紅木茶几,而是超級古董卻維護如新的寬大暖椅,過去只是在李漁的《閒情偶寄》裡看到過,暗自覺得古人真是會享受,一張比太師椅更大且鋪著獸皮的暖椅,僅憑柵欄和四塊炭火就能從早上一直溫暖到晚上,連暖氣都省了。

刻著八卦圖的銅質香爐泛著黯淡的黃色光澤,甘松香的氣味讓人一陣清爽,大概是怕被暖椅的火氣燻著吧。

“蘇瑾南,有心計。”這屋子裡的一切大概是一早就準備了,炭火和薰香沒幾個小時的磨合是不會這麼恰到好處的,蘇瑾南只是笑笑,敢情他早就使了招請君入甕。

三面牆壁上有很多個格子,每個格子裡都有個大鐵盒,暖椅正對的牆壁上是巨大的布幕。屋子裡鋪著厚厚的毛絨地毯,雪白的長毛沒過腳踝,走在上面沒有聲響。暖椅後面是一部老式的放映機,只有在電影裡才見過。

“想看什麼片子?”蘇瑾南說著就開始預熱機器,我細細挑選起頗有價值的一卷卷膠片複製,最後選中一部老片子,是王家衛的《花樣年華》,我看過很多遍,熟到臺詞都可以倒背如流,可是從來沒有看過膠片版的。

蘇瑾南接過盒子,淡淡一笑:“有眼光。”

有錢人就是會享受,杜比環繞的影響效果,加上手中價值不菲的紅酒,雖說這古式的擺設和紅酒有點格格不入,不過我也**了一回。

我得意忘形的翹起二郎腿,他一面不滿道:“這是什麼坐像。”一面也學我把腳翹上去。

昏黃的調子,婉轉的配樂,加上張曼玉曼妙婀娜的身姿和梁朝偉深邃淒涼的眼神,直直攪得人心神不寧。

如果多一張船票,你會不會跟我一起走?

我以前每次看到這裡都會忍不住流淚,蘇麗珍為什麼就不能夠勇敢一次牽起周慕雲的手,寧肯就這樣在塵緣裡擦肩而過,午夜夢迴之際應該也會鑽心的疼痛吧,想著那個愛過的人,想著那段隱秘卻刻進骨髓的情事,它到底是會被時間遺忘還是隨著年華的逝去而日漸清晰?後來我才明白,或許我們生來就是奮不顧身的,只是最後都學乖了。

或許是酒精作祟,我漸漸有些混沌起來,第一次緩緩靠在蘇瑾南的肩膀上,很舒服很安心,我閉著眼睛細細聽著他的呼吸,輕輕的,平穩的。

記不清楚有多久沒有這樣靠在別人的肩頭了,我看著他的側臉,很優美的線條,長長的睫毛扇起和煦的風,直挺的鼻子像座山一樣橫亙在精緻的面龐上,線條優美的嘴唇搭在酒杯的邊緣,輕啜一口,喉頭便顫動起來。

很熟悉的場景,那時剛和吳淵在一起不久,也是看電影,看的是《無極》,片子有些爛,不過臺詞很搞笑,看完之後我和吳淵還調侃了一番。

我問吳淵:“願不願意做我的奴隸?

吳淵回答:“願意。”

“為什麼?”

“跟著你,有肉吃。”

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滿臉是淚了,電影早已放完,蘇瑾南還是先前的姿勢,沒有動過,我依舊靠在他肩上,只是很累很累了,快要睡著的一瞬間彷彿聽到了蘇瑾南的耳語,說的什麼沒聽清楚,但我還是‘嗯’了一聲,接著我就覺得蘇瑾南好像笑了。

後來我一直追問蘇瑾南那晚說了什麼,他先是皺了皺眉,然後說“不是什麼話都能在清醒的時候說。”

我覺得他很臭屁,滿臉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