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歐陽浩軒慢慢看出了端倪,可是能看到納蘭家和納蘭飛雪倒黴,他當然不會去戳穿,反而要推波助瀾一下。

他輕輕一笑,彷彿閒話般對著六皇子道:“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這納蘭府已經完全是納蘭夫人做主了,當初退親是這樣,如今和朱家結親又是這樣。納蘭醫師竟是連個正臉也不露,這知道的人會說納蘭醫師事務繁忙,抽不開身,不知道的,還以為納蘭醫師是個軟弱無能之輩,只靠著妻子頂在前頭做壞人呢。”

六皇子聞言哈哈大笑,正要說話,忽然聽到門外傳來小廝驚慌的叫聲:“老……老爺,您怎麼來了?”

納蘭夫人的臉色頓時一變,驚慌和恐懼在眼中一一閃現,讓她揪著紇溪衣服的手陡然絞緊。

納蘭正澤這段時間其實一直在府裡,但卻在他的地下室研究一種藥劑。

納蘭飛雪的事,納蘭夫人曾和他提起過,他卻一副懶得搭理的樣子。納蘭夫人這才不得不自己想辦法挽回女兒和納蘭府的名聲。

把紇溪帶過來李代桃僵,其實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只因納蘭正澤早就說過,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準動紇溪。如今被他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想到丈夫向來的冷酷和薄情,納蘭夫人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117 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從外表看,納蘭正澤實在是一個高大俊朗的男子,只見他上唇續著短髭,兩頰長髯飄飄,面板白皙,眉眼周正,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仙風道骨的儒雅之氣。

可紇溪第一眼見到這個人,就覺得心中湧起了一股凜然警戒之意,尤其是那雙深湛的眼眸掃過來,就彷彿被毒蛇盯上一般,讓她全身的肌肉都忍不住繃緊。

他這個便宜老爹,果然不是什麼簡單的貨色。

紇溪低垂著腦袋,一副瑟瑟發抖的怯懦模樣,臉色蠟黃中帶著青白,渾身沒有靈力波動,與從前並沒有什麼兩樣。

所以納蘭正澤很快轉移了視線,目光落在歐陽浩軒身上,瞳孔陡然一陣收縮。

他的身體僵立了許久,才上前一步,微微頷首道:“歐陽公子,從前是老夫學藝不精,竟然沒能尋找到醫治你的方法。不知道是哪位神醫妙手回春,竟然能將經脈盡斷的病人治癒。”

說話的時候,納蘭正澤的臉色平靜,可是眼底卻翻騰著嫉恨、不甘的火焰。

自從坊間傳出有個少年神醫治好了經脈斷裂的病人後,他就一直派人在秘密尋找。只要能找到這個人把他身上的秘密挖出來,他納蘭正澤就能成為真正的神醫,甚至進入醫師協會高層。

可是,他們所有人找了大半個月都毫無音訊的人,卻被歐陽家找了去,還治好了被診斷為必死的歐陽浩軒。這簡直是赤~裸~裸地在打他納蘭正澤的臉。

歐陽浩軒站起身,平視著納蘭正澤,輕輕一笑道:“納蘭醫師何必自謙呢,您醫術高超,比其他醫師都更早斷定我無藥可醫,還乾淨利索地讓納蘭家和歐陽家退了親。這種判斷力和決策力,又豈是區區一個神醫能比的。”

一番話冷嘲熱諷,說的納蘭家所有人的臉色都一陣青一陣白,六皇子更是哈哈笑著,還不時附和誇讚幾句,只是那話語比起誇讚,更像是嘲諷。

納蘭正澤的臉色變了一瞬,卻是很快恢復過來,轉頭朝朱益道:“不知道朱老爺子來訪,未能及時相迎,實在是抱歉。”

朱益剛剛被納蘭夫人吼了一通,卻是沒什麼好臉色,冷冷道:“納蘭醫師也不用說什麼客氣話,我今天只要一個結果。你女兒納蘭飛雪和我兒子朱重八有了肌膚之親,還鞭打了我兒子一頓,於情於理,納蘭飛雪都是屬於我們朱家的人了。今日我請了六皇子做證人上門提親,是給你納蘭家臉面,誰知你那好夫人竟然拿個沒用的庶出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