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屈居侍妾,要做王妃萬不可能。”

眾人聞言不免震驚,老王爺竟是要茴薰做桑烈的侍妾?

“這未免欺人太甚!”路知州氣憤地一揮手,“我的女兒不容人糟蹋!薰兒,走,爹這就帶你離開這裡。”說著,他牽起茴薰的手。

“不,爹。”她搖頭拒絕,“我願意為妾,只要能跟桑烈在一起,做什麼我都願意。”

在場的人都為她的話所震懾。茴薰竟然甘願屈居侍妾?

金先生笑了,“好,既然你肯,那就最好了。”他接著吩咐眾人道:“所有人聽著,即日整裝,將茴薰姑娘等人送往大都。”

“薰兒……”兩老心疼地喚著女兒。

茴薰勉強露出笑容,“爹孃請放心,只要桑烈對我好,我不在說什麼王妃頭銜,即使是做桑烈的奴婢,我也心甘情願。”

她深知自己這一生已經離不開桑烈,無論是以怎樣的身份留在他身邊,她都可以承受,只要桑烈始終愛她,有沒有名分地位又有什麼要緊呢?

兩老眼看女兒對桑烈用情已深,也不忍心多加阻撓,只能任由她了。

在金先生的安排之下,茴薰一行人很快便抵達大都的桑王府。

茴薰被安置在一個偌大的房間裡,這兒的擺設比起襄陽的王府還要豪華。

路知州夫婦也被安置在王府裡,那屋子的氣派比起茴薰的住處毫不遜色。

雖然只能做桑烈的侍妾,茴薰還是很慶幸一家子能住在一塊。

“茴薰姑娘,老王爺、王妃讓我問你還需要些什麼東西?”杏兒進屋來問道。

沒想到老王爺對人如此體貼,竟然還關心她需用的東西?

“你去回王爺、王妃,我什麼也不缺,感謝他們的關心。”茴薰一邊看著婢女把那幅“蒹葭”掛起來,一面回道。

她抬眼看著這幅兩人定情的信物,只覺得世事難料,她終究進了桑王府的門了,雖然是以這樣的方式進來。

“其他的字帖書畫呢?不是都從襄陽帶回來了嗎?”她想起桑烈的那些珍藏。

杏兒回道:“都置放在烈王爺的書房裡。”

在桑烈的書房裡?那麼她一個小小的侍妾可以隨意去看嗎?茴薰不免悵然。看來她與桑烈的身份懸殊,永遠只能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了。

沒關係,只要桑烈一回大都,定會允許她去書房臨帖,就像在襄陽時一樣。

他的書房裡一定有更多墨寶,而且他說過大都宮廷府庫裡還有徽宗的真跡,這下她終於可以親眼目睹了。

正沉思之際,下人來報,烈王爺已經回府。

茴薰喜出望外,沒想到桑烈這麼快就回來了,可知她想他想得好苦!

她正想著,桑烈的身影已出現在門外。

“烈王爺。”杏兒朝他行禮。

“茴薰!”桑烈一見到她,立即上前擁抱,“讓你受委屈了,我一聽到訊息便即刻從臨安快馬加鞭趕回來。”

茴薰聞言眼眶已溼,但仍然搖頭,“桑烈,我不怕委屈,老王爺肯讓我進門,我已經很感激了。”

“不行,我絕不讓你為妾,我一定要你當我王妃才行。”

“也許老王爺、王妃有他們的考量,你又何必呢?只要能夠和你在一起,我就很高興了,我們一樣可以像在襄陽時那樣快樂過日子啊。”茴薰勸道。

“不,你不明白,事情沒有那麼容易,你做我的侍妾,那爹孃一定會要我娶別的女人做王妃,到時候我們怎麼辦?”

是嗎?若桑烈真被迫娶了她人,那她豈不是得眼睜睜看著心愛的男人投入別的女人的懷抱?這教她情何以堪!

她可以不在意名位、身份,卻不能忍受和別人分享桑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