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巖壁已經是畫滿了各種圖畫,自然都是出自楚弦之手,除了畫作,還有很多楚弦書寫的書籍,用層層獸皮記載。

此刻,在深處,一道人影正坐在岩石上,翻閱手中的獸皮書籍。

這人影周圍,是一地黑髮,層層疊疊,有的還在蠕動,彷彿有生命一般。

此刻,這人影已經不似十幾天前那般赤身裸體,而是以術法將魂力變化成魂衣,穿在身上,相比而言,多了一份莊嚴。

這人影自然就是西淵之主墨琳。

她的黑髮,遍佈超過深淵一半的區域,而在這周圍十幾裡範圍之內,任何風吹草動,都不可能不被她察覺。

自然楚弦的到來,她早就知道。

十幾天的相處,雖說兩人說話的次數極少,兩隻手都數的過來,但卻是極為熟悉彼此。

楚弦知道,十幾天的時候,墨琳已經是掌握了自己所知道絕大多數的學識,這種學習的速度那是絕無僅有。

不過楚弦所說的話,所寫的書,所畫的圖,那都不是胡亂提供的,楚弦又焉能不懂潛移默化之法。

墨琳性格暴虐,喜怒無常,那就想法子改變。尤其是最近楚弦讓墨琳看的,都是自己所寫的『政論』,當中自然是加入了楚弦的想法和觀點,至於隊墨琳的改變有沒有效果,楚弦不需要問,已經是從她不願再裸露身體就可以看出來。

那就是有效果。

從某種程度來看,西淵之主墨琳和學堂當中的學童沒什麼區別,哪怕是存活了無數年月,實力強橫,也依舊可以潛移默化來改變,因為對深淵之外,墨琳的認知極少,所以可以塑造,但這種『塑造』是具有唯一性的,不可逆的過程,便如瓷器在入火窯之前,是可以隨意塑性,想要做成什麼樣子,就可以做成什麼樣子,可一旦在火窯中燒過,那麼就不可能再改變,強行改變的結果就是破碎。

所以說,楚弦絕對自己很幸運。

他有機會塑造這位西淵之主,而且對方是樂於接受,以前不是沒有人遇到過這種機會,只不過他們不是楚弦,他們沒有抓住這個機會,或者還沒成功,就因為不瞭解這位西淵之主,從而丟了性命。

授人予魚也要講究方式方法,有的時候需要言傳身教,但面對墨琳,絕對不可用言傳身教這種方法。

之前的人就是死在這上面。

楚弦儘量不說話,用的是書,用的是畫,儘量少與這位西淵之主面對面,這樣一來,教授就成了單方面的,楚弦這一方就擁有絕對的『主導權』,畢竟書本和圖畫是單方面的傳遞學識,也就不給墨琳製造『動手』的機會,當然,這對書本的內容有極高要求,至少是要讓人挑不出什麼明顯的毛病。

這一點,楚弦能做得到。

在楚弦看來,只要熬過前幾日,以墨琳那絕無僅有的學習速度,這種『塑造』的速度同樣也會更快。

碧眼獅王著急,楚弦又何嘗不急?

只是這種情況是急不來的,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亂來,只能是找死,以墨琳的手段,根本不存在逃出深淵的說法。

逃走,楚弦也想,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況,守著極陰深淵的深淵之主,可不只是墨琳一位。

如果真的貿然逃離,就算躲過墨琳,也絕對躲不過另外兩位深淵之主,鬼巨人和荒骨,那都是和墨琳一個級別的怪物,所以沒有把握且冒險的事情,絕對不能做。

碧眼獅王修為是高,但真遇到困境,絕對沒有楚弦這兩下子。

還是那句話,謀而後動,知己知彼。

楚弦這段時間遊走極陰深淵,靠著西淵之主這尊靠山,著實是耀武揚威了一把,在碧眼獅王眼中楚弦是耀武揚威,樂不思蜀,可實際上,楚弦是在打探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