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的高度不同,看問題的角度和處理問題的方式也會不一樣。

現在楚弦是刺史,他的一舉一動都得謹慎,而且是要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要驚人的那種,所以事情還得弄清楚才能想出應對之策。

楚弦考慮的不光是一個小小的瓦城,他是在看整個涼州,仔細回憶了一下內政書中涼州各地的稅報,當中瓦城只排在中游,那麼其他城地,是不是也有和瓦城類似的情況?

楚弦覺得,肯定有。

說不定問題比瓦城還嚴重。

所以先不急。

而關於德瑞祥這個商會,楚弦也是仔細探查瞭解了一番,德瑞祥在涼州也屬於大商會,是幾個有錢的商戶組成的商行,各佔股份,再查,便知道這些股東當中,居然是有不少各地官員的遠親。

雖說聖朝律法嚴禁官員行商,卻沒有禁其遠親,所以這算是一個漏洞。

楚弦明白了,怪不得對方如此肆無忌憚,這擺明瞭就是官商勾結。

這種事絕對不是個案,楚弦不信自己上一任刺史郭婿不知道,而李季作為長史,他難道也不清楚?

在瓦城的這幾天,楚弦和楚三兩人不斷探查,也算是弄清楚了不少事情。而這個過程當中,兩人發現已經有人暗中在跟著他們。

不用問,這種探查肯定是被人家給察覺了,這也是難免的事情,更何況,楚弦查探事情,也沒有特別隱藏。

對於一直跟在後面的尾巴,楚三請示要不要出手教訓警告一番,楚弦想了想,搖頭,一個小角色,沒有必要費什麼心神,而且瓦城這邊的情況,已經摸的差不多了,因為對方壓根沒有什麼忌憚,做事也是相當猖狂,就從他們前兩天剛來,一個夥計都知道如何偷逃稅銀,便知道瓦城的情況是如何的肆無忌憚了。

所以為了避免節外生枝,楚弦打算暫時離開瓦城,繼續去其他城地去探查一番。

不過剛剛出了瓦城,前面道路就被人給攔住了。

攔路的人有十幾個,而且個個面色不善,都是武者,當中更有一個文士滿臉笑容,一幅肆無忌憚的模樣。

「二位,留步。」

這文士留著八字鬍,此刻上下打量了楚弦二人一眼,便衝著身旁一個人問道:「是他們嗎?」

那人點頭。

楚弦看了那人一眼,知道這幾天自己和楚三打探情況的時候,這個人便一直跟在後面的尾巴,不用問,對方是發現自己要離開,這才追了上來。

文士得到確認,讓那人後退,然後上前拱手道:「二位不是商人。」

「你怎麼知道?」楚弦問了一句。

那文士哈哈一笑:「詹某見多識廣,在瓦城呆了這麼久,是不是來往客商一眼便知,若是商人,不可能只有兩人同行,而且出入瓦城什麼都沒買,什麼都沒賣,試問會有這樣的商人嗎?」

楚弦也是一笑:「怎麼稱呼?」

文士洋洋得意:「德瑞祥,詹文德,閣下又是那個廟裡的菩薩?」

不得不說,這文士問話有他的特色,簡單來說,就是先禮後兵。楚弦這時候一笑,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問道:「你們有何指教?」

那詹文德一愣,估摸沒想到對方如此不給面子,居然連家門都不報一下。

詹文德在德瑞祥裡,也算是一號人物,自問什麼人都見過,什麼場面都經歷過,所以是自命不凡,此刻他倒也不生氣,而是冷笑一聲:「不報家門就是不給面子?不過也無妨,我這個人,很大度,不會生氣。至於有何指教,這個也好說,詹某歷來是喜歡交朋友,見著二位,就生出結交的心思,這不,專門帶人來攔著二位,瓦城那邊已經給二位準備好酒席,還請二位轉身,賞臉一敘,說不定還真能交個朋友,有道是出門在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