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鹿澤一。

護衛說,鹿澤一昨天也在,只是後來跟隨其師父神語道人離開,去向不明,這太巧了,怎麼會他們一走,鹿澤元就死了?

這麼大的破綻,居然沒人注意?

不得不說,鹿守盛的誤導起了關鍵作用,但經過剛才的分析推論,楚弦相信,除了自己,肯定會有人也心生懷疑了。

或許郝清廉會,但可以肯定的是,鹿守耀絕對懷疑了。

從剛才開始,鹿守耀就在沉思,甚至已經不怎麼聽他四弟鹿守盛的建議了,這說明什麼?

但懷疑,終究是懷疑,推論,終究是推論,沒有證據,說什麼也白搭,就算是李附子找到了鹿澤一,抓回了神語道人,如果對方什麼都不說,都說不知道,不知情,那麼,楚弦這邊可是沒有任何證據。

哪怕是說出有人給鹿澤元換過衣服,案發之地,不在宴會廳,相信鹿守盛也會找出對應的說詞。

那只是古怪的地方,並不能當成證據。

這就是最麻煩的地方。

尤其是如果就挖到這裡,那麼依舊無法將李紫菀的嫌疑排除,因為淬了毒的銀針是她的,現場還有她的手帕。

這些都是鐵證。

更何況,護衛親口說,他親眼見到李紫菀走入別院。

不得不說這些事若是鹿守盛安排的,對方哪怕是弄出來很多漏洞,但關鍵性的證據,卻是做的很足。

倘若案子懸而不訣,李紫菀就算不認罪,那麼到時候按照聖朝律法,很可能就要用刑。

楚弦,又怎能讓無辜的李紫菀受刑?

想都別想。

所以,關鍵時刻,就要有關鍵手段。楚弦從來不說自己是大善人,他只是遵循自己的底線,遵循他心中的正義。

偽善者,總覺得白、光明,就是最純潔的,不可有一絲汙染,看不起黑暗,更是用那種東西標榜自己,要求別人。

楚弦不是,他的正義,是用黑暗,承託光明,而不是沾染它,更不會褻瀆它。

想到這裡,楚弦已經是有了決定。

他決定先演一場戲。

當然不是獨角戲,現場可是有人會配合他。

便見楚弦開口道:「刺史大人,你也無需悲傷,或許令郎的魂魄,並沒有被徹底滅殺,說不定我楚弦,有法子將令郎魂魄重聚,召來。」

楚弦突然這麼一開口,堂上眾人都是一愣,隨後都是露出驚訝之色,還有學識淵博之人,還連連搖頭。

顯然,如果一個人的魂魄真的被滅殺,那麼肯定是找不回來的。

何鏡堂此刻冷笑,滿臉不屑,不信。

鹿守盛雖然也不信,但他看著楚弦,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臉上帶著一絲忐忑。

至於鹿守耀,這位兗州刺史最明白,魂魄一旦被滅,根本不可能再重聚,可死掉的畢竟是他親生兒子,而且還是獨子,所以即便是不信,他還是生出了一絲絲的希望,急忙問道:「楚推官,你當真有法子?」

「有!」楚弦說的斬釘截鐵,而且沒有一絲猶豫,那種自信,彷彿他的確是有辦法一樣。

這更是讓堂上心中有鬼之人懼怕不已。

鹿守盛這時候開口道:「楚弦,這魂魄若是被滅殺,又怎麼可能重聚,你莫不是在消遣我們?二哥,此人當真是可惡。」

結果鹿守盛剛說完,那邊養魂香裡的九叔公卻是開口訓斥:「守盛,你這話就說錯了,楚大人可不一般,他如果說有法子,那說不定,是真的有法子,至少在鬼道上的學識,我可是自認不如楚大人的。」

這話,是恭敬楚弦的。

楚弦笑著點了點頭,這鹿判官,老鹿,就是配合自己演戲的。

有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