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小郎中不大可能瞭解到司馬光是堅決反對新法的,並用此來拍司馬光的馬屁。

更何況司馬光這時候已經辭去官職,退隱在洛陽,專心做學問了。而楊仙茅卻貴為吳王的女婿,犯不著來拍一個已經不當官的前宰相的馬屁。由此可以斷定,這番話應該是這小郎中真心對變法的評判。

這種評判,特別是對新法中的種種弊端精闢而又簡潔的總結,頓時讓他們三人心中都湧起了相遇知音的感覺。這些弊端也是他們屢次上書皇上,反對變法主要列舉的罪狀。

當然,他們沒有如此精闢的概括。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只是把他們聽到的和看見的一些不妥反應給皇上。而小郎中卻精闢的概括了他們心中主要列舉變法的弊端。概括之精闢,簡直是撓在了他們心頭最癢處。

司馬光見兩人愕然的表情和驚喜的神色,不由嘴角露出了微笑,捋著鬍鬚說道:“我當時聽他說出那番話的時候,神情跟你們一樣。我這些天就在想,他小小年紀就對國家大事已經有了如此清晰的看法。對王安石的所謂新法有如此準確的判斷,甚至看到了他禍國殃民,斷送國家涉江山社稷的可怕後果。你們覺得像這樣的人,還不足以擔當國家棟梁,輔佐皇上嗎?”

聽到這裡文彥傅和富弼都贊同的緩緩點頭,可是富弼卻低聲說道:“只不過官家一意孤行,一直在強推王安石的變法。雖然這兩年有所緩解,但是他變法之心卻從未動搖過。你若把小郎中保薦給皇上,皇上聽到他這番話,只怕會立刻把他攆出朝廷,更不要說重用於他了。”

司馬光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說道:“這一點老朽如何不知?不過咱們三人私下裡說,我大宋與西夏作戰,永樂城大敗之後元氣大傷,短時間內已經無法再與西夏爭雄了,現在朝廷不得已只能繼續向他們捐貢來維持邊境和平。這件事讓皇上十分的窩火和難過,在宮中哭了數日沒有上朝。他日理萬機身體一向不好,經過這次身體更是大不如前,各種病患纏身,隔三差五的便招太醫前去診治。”

說到這,司馬光壓低了聲音,道:“老朽曾經問過費神醫,他給我說了實情,說皇上的病實際上已經非常沉重,不是湯藥所能解決的。如果沒有什麼奇蹟的話,只怕熬不了多久。再加上這一次黃河決堤和黃河水圍困京城,淹沒無數州縣,百姓流離失所,皇上更是揪心。夜不能寐,寢食難安,身體狀況更是急轉直下飛。”

富弼和文彥傅緩緩點頭,他們身為朝廷以前的重臣,雖然已經不在朝廷做官,但是朝廷的一舉一動,特別是官家的情況,他們還是可以從各種渠道得到訊息的,也知道皇上的身體狀況大不如前,病魔纏身,經常要靠藥來維持身體。大臣中已經有人上奏,要求皇上立太子了,而官家這時候才三十七歲。這個年紀就要立太子,這證明皇帝的病情已經到了非常嚴重的地步。

文彥博說道:“你是如何打算的,不妨直說,我們也好幫你參謀參謀。”

司馬光舉起酒杯飲了一口,然後說道:“現在皇上病情危重,我想保薦這小郎中作為御醫去給皇帝治病。我會叮囑他對新法不可說一個字的不好,在皇帝問的時候。當然平時也儘可能不要涉及這個話題裡去,以免惹得高太后等人心中不快,為他將來的發展造成障礙。若是老天無眼,皇上歸天,新的皇上登基。從現在來看,能夠承繼大統的都還只是孩子。到時候必然由高太后垂簾聽政,而高太后又是堅決反對新法的。那時候老朽便可向高太后力薦楊仙茅,讓他擔綱大任,廢除新法,重整祖宗之法,整頓朝野。當然不一定要把他直接推到非常重要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