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不落塵埃的白衣,只是比那日腰間多束了一條寬邊金帶,出塵中更添了幾分高貴和傲氣,面色中更添了幾分冷漠與威嚴。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姿態,讓花千骨忍不住便想傾身膜拜。

“參見尊上,世尊,儒尊。”桃翁行了個禮,回頭看花千骨,花千骨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低下頭去拜見。

“什麼事?”

花千骨聽到一個威嚴又低沉的聲音,眼角偷貓一眼。看見一個略比尊上年長的黑衣男子,眸子深邃的叫人一眼望不到底,眉頭緊皺,額上有道挺深的疤痕,嚴厲中帶幾分凶煞,氣勢咄咄逼人,可見脾氣不是太好,卻也是帥得一塌糊塗。

這個應該就是世尊摩嚴了。

那左側坐著的這個,不對,是躺著的這個應該就是儒尊笙簫默了。

花千骨狂汗顏。

與另兩人不同,笙簫默紫衣玉帶,慵懶卻優雅,半倚在專門為其準備的鋪滿冰絲玉錦、雅緻褥枕的臥榻上,手中把玩著一根長簫,飛速的在白皙修長的指尖旋轉飛舞著。

摩嚴和白子畫應該是見慣了他這副摸樣,倒也不以為意,自動忽略。

花千骨盯著那銀簫看,轉得她有點頭暈,心道不愧是三尊,無論容貌氣質仙姿都比其他人強上那麼多。再抬頭去看白子畫,卻見白子畫也在看他。可是視線卻直直的穿透她而過,似乎又眼中無一物的感覺。

桃翁開口說話,花千骨卻聽不見他在說什麼,猜大概他是用密語在和三尊稟報什麼事情。

嗚嗚嗚,告狀就算了吧,幹嗎還告得偷偷摸摸,讓她想辯白都不知道該辯白些什麼。

笙簫默似乎是漸漸來了興趣,也不玩手中的簫了,身子直立起來,看著花千骨道:“二師兄,這就是你昨天帶回山來的那個娃娃啊?”

白子畫不作聲,也不點頭,面上毫無表情,讓花千骨幾乎快誤認為上方是端坐於蓮的白玉雕像。

摩嚴冷哼一聲:“她是如何得知長留山護守的神器是伏羲琴的,你莫要撿了個妖魔回來,一身煞氣,千載禍星!”

六界全書

花千骨心狂跳一下。隱隱聽出世尊的口氣不光是在指對自己,還有責怪白子畫的意思。想要說點什麼卻又不太敢開口,如果說白子畫給人的感覺已經是讓人無法呼吸的話,摩嚴那種威嚴簡直是壓迫。隨便一個眼神掃過來,簡直都讓人覺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怪不得長留山上上下下都忌諱他如深。

笙簫默卻笑道:“大師兄你就別瞎操心了,二師兄做事自有他的道理。”

然後向桃翁使了使眼色,桃翁躬身退了出去。整個空蕩蕩的大殿,花千骨一個人在下面面對著三尊心裡緊張更多了幾分。心裡著實在意的卻是白子畫臉上是否有絲毫不滿的神情。

“聽說,是你在群仙宴上傳達的拴天鏈被奪,茅山被屠的訊息?你叫什麼名字?”笙簫默問,聲音溫柔中帶著一股迷死人不償命的甜膩,酥得花千骨渾身一陣雞皮疙瘩。

“花千骨。”

“恩,真是好孩子,來,告訴儒尊,你怎麼會知道長留山護守的神器是伏羲琴的啊?”花千骨背上冷汗直流,她倒情願他像摩嚴世尊那樣嚴厲的呵斥她,如此哄小孩的口氣反倒讓她不知所措了。

“是清虛道長給弟子的書中所寫。”花千骨老實的回答。

“什麼書?”摩嚴眉頭緊皺,目光犀利似乎能洞穿一切。

“清虛道長寫的六界全書。”

“他把這個寫書裡去了?他又是怎麼知道的?看來這臭道士還頗留了幾手。”

“師兄。”白子畫一開口便是斷玉分金的爾雅古音,語氣淡然,卻分明在指責他對死者不敬。

摩嚴冷哼一聲:“書裡都寫了些什麼?”

花千骨心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