嚨受到絕情水的劇烈腐蝕,這次疼得連慘叫都發不出來了,只有一陣嗚嗚隆隆的怪異恐怖的沙啞聲,像野獸的低聲嗚咽。

看到她成了瞎子又成了啞巴,霓漫天總算微微放下心來。她應該感激她的,若不是她在世尊面前替她求情,她早就小命不保了。

“尊上說,他再也不想要看見你,但是畢竟多年師徒一場,饒你一條賤命!即刻起將你發至蠻荒,永不召回!”

花千骨陷入永恆的黑暗中,心慢慢向下沉去,什麼也不知道了。

……

第二天,殺阡陌等人逃脫,並劫走罪徒花千骨之事驚動了整個長留山。白子畫醒來,聽了這個事情,面無表情的咳了口血,又昏昏睡了過去。

落十一和輕水等人倒是顯得鬆了口氣,如果是殺阡陌的話,定會好好待小骨的。總比一直被關在不見天日的牢裡強。

只有東方彧卿,始終眉頭不展。

不對,哪裡不對,但是不管他怎麼測怎麼算怎麼找,都發現不了破綻,一個比他強大得多的力量,似乎將一切都牢牢掩飾遮蓋住了。花千骨雖沒死,但是以他的力量居然都完全探測不出她的大致方位。

一定出什麼事了……他心裡滿是不祥與擔憂,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快找到殺阡陌,還有保護好糖寶和南無月。

……

更深,摩嚴門前又悄然無聲的站了一人,低沉著聲音道:“師祖,弟子有要事求見。”

摩嚴皺眉,最近怎生這般事多。

“進來吧。”

來人戰戰兢兢的推門而入,神色惶恐,惴惴不安,摩嚴一看,卻是弟子李蒙。

“有什麼事?”

李蒙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弟子有一事……不知當說不當說……”他左顧右盼,樣子十分為難。

“別吞吞吐吐的,有話快說。”

“是……”

李蒙這才將那一夜在絕情殿所見,白子畫與花千骨兩人親熱之事結結巴巴的說了出來。

摩嚴越聽眉皺得越緊,房間裡頓時烏雲密佈。

“你所說的句句屬實?”

“回世尊,弟子有天大的膽也不敢汙了尊上的名,拿這種事亂說啊!後來我被花千骨施了攝魂術消去了那段記憶,一直到她受了十七根□釘,仙身被廢,我才隱隱約約想起了些畫面,嚇個半死,但是又不敢確定。一直到昨天晚上終於全部回想起來,十分肯定了,猶豫很久,這才敢來向世尊稟報。”

摩嚴眯起眼睛,這事非同一般,如果真像他所說的那樣,這就不僅僅是花千骨暗戀白子畫的事情,而牽涉到師徒□了。可是白子畫的性格他怎會不清楚,他若早知花千骨對他有情,定是早就避她於千里之外了,又怎麼會和她如此親密?不過那時候子畫身中劇毒,若是一時意志薄弱,受不住那孽徒勾引也未可知。

李蒙是斷不會說謊的,既然他的記憶可能被花千骨抹除,那白子畫亦有可能,但是他修為高出李蒙這麼許多,如果是忘了的話,也應該一早就想起來了。

突然憶及白子畫用斷念劍廢花千骨的時候,他當時還覺得有些蹊蹺,卻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摩嚴眉頭皺得更緊了,李蒙見他久久未語,知道自己知道了不得了的大事,心下突然有些後悔,嚇得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世尊……弟子的意思不是說尊上會與花千骨有私情,只是……只是……”

摩嚴下榻扶他起來,語氣和善的問道:“你家中可還有何人需要照顧?”

李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大清早,摩嚴踏上了絕情殿,看著滿院芳菲的桃花,美歸美,卻冷冷清清,絲毫沒有生氣。

遠遠的,便聽到白子畫隱忍的咳嗽聲。推門而入,見他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