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助我也,竹染讓花千骨指揮哼唧獸和睚眥獸在洞口不遠處挖了個大坑,做成陷阱,等君入甕。

——不能好好跟他談麼?

花千骨不喜歡這樣的方式。

“只有先困住他,你才有資本跟他談。”竹染碰釘子碰了幾次了,深知鬥闌干的為人。

繞著陷阱轉了兩圈,摸了摸下巴:“不行,還要再深,再大。”

花千骨瞠目結舌,這坑都填得下幾十個鬥闌干了。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能繼續辛苦睚眥獸和哼唧獸挖坑,最後竹染居然還讓幻鬯鳥吐出無數尖尖的冰柱插在坑底。

——那不是把他給插死了麼?

竹染搖頭:“哪那麼容易死。我怕光一個坑困不住他,能讓他受些傷自然是最好。”

二人在洞中靜候,天寒地凍的,哼唧獸的大尾巴將她蓋的密密實實。不知不覺就有些困了,迷迷糊糊睡過去,夢到她御劍在風中自由馳騁,糖寶乘著一片桃花瓣兒在她身邊飛著。突然天地震了一下,把她從劍上震掉了下去。

她陡然睜開眼睛,看見竹染傾身在她面前,使了使眼色,對她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花千骨撇撇嘴,就算她想說話也出不了聲啊。

突然發現不是做夢,原來地真的在震動,一下又一下的,咚咚咚,彷彿一個巨人在奔跑。

竹染向外探出頭去,不由得皺起眉頭,他竟還是失策了。

鬥闌干腿腳不方便,猜他能夠出去那麼久那麼遠,如果不靠機關術就一定是馴服了妖獸來做坐騎,卻沒想到竟是雪人。

花千骨也探出頭去,就見一隻幾丈高,超級壯碩,從頭到腳長著純白毛髮的巨猿一樣的怪物正向洞口這邊走來,而它的肩上坐著一個黑衣男子,幾縷長髮隨意用墨玉簪斜挽著,在大風中狂亂的向一邊飛舞,腮邊隱隱有青色的鬍渣,面容英挺而冷肅,眸子裡是久歷血雨腥風的淡然和冷厲,遠遠的就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感。花千骨知道那就是鬥闌干了,簡單的一眼,便能想象出當年身穿戰袍的他在六界是如何威動天地,聲懾四海。

風向突轉,似乎聞到一絲生人的味道,立馬察覺到了有什麼地方不對,他出聲喝住身下的雪人,無奈為時已晚,雪人一隻腳已邁入陷阱之中,龐大的身子順著冰坑便滑了下去,一道道冰刃刺入它掌心。雪人發出一聲巨大的怒吼聲,同時飛快的將肩上人向外前拋了出去。與竹染預計的一樣,頂上開始雪崩,飛速便將雪人掩埋在坑底。

“來者何人?”鬥闌干屹立雪中雖不能行走卻依舊不倒,橫眉怒道,猶若天神。

竹染從洞內慢慢走出,向他拱手彎腰道:“竹染拜見前輩,多年未見,前輩風采依然。”

鬥闌干冷笑一聲:“原來是你,長留小子,如此伎倆也想出手暗算我?未免太自不量力。”

竹染干咳兩聲,望了望雪人被掩埋的地方,知道洞依舊挖的小了,很快它就能出來,到時候鬥闌干就能行動自如,不可能再困住他。以哼唧獸和睚眥獸之力,雖不一定會輸,但雪人是群居動物,鬥闌干既然馴服了首領,其他的應該也在不遠處,很快就能趕來。要對付十多個雪人難免又是一場惡戰。既然不佔優勢,還是跟他好話好說。

“竹染此次前來,特有要事相商。可是前輩性格孤傲乖張,晚輩只能出此下策。”

鬥闌干冷笑一聲:“本尊不想動手殺人,也懶得跟你一毛頭小子計較,你不想死的話就趕快滾,別來打擾我清修。”

“清修?再多的法力在蠻荒都用不上,清修又有何用?”

鬥闌干鄙夷的看著他:“修行修的是大道大自在,你一干追名逐利之輩怎會懂得。”

“看來這些年,前輩的性子可是改變了不少啊。”

鬥闌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