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敬明清了清嗓子,說道:“以往,天下官員升遷,都非常模糊,誰的名聲響,才氣高,誰就能當大官。

要是碰上災情,賑個災,就能平步青雲。

要麼,就是按照體貌豐偉,言辭辨正,楷法道美,文理優長,這四點來的。

若四者達標,還要四善,二十七最,雖要考試,在臣眼中,依舊模糊!“

說到這裡,杜敬明頓了頓,“臣不解,長相乃父母所賜,只要不是痴呆,有殘疾硬傷,為何要將相貌平平之輩剔除隊伍?

難道長得不俊美,便無才能?定遠郡公也不俊,難道不是大才了嗎?“

臥槽!

“老杜,你說話就說話,關我毛事,我的俊,你欣賞不來!”說秦墨憨可以,但是說他不俊,那就不行!

“老夫舉個栗子,你別打斷我說話!”杜敬明擺擺手,看著秦墨幽怨的眼神,心裡也是暗爽,便繼續說道:“言辭瑰麗華藻之輩,大多附庸風雅,寫文章倒是一流,可幹不了正事。

寫一封奏摺千字,半數都不知云云,明明一句話可以說明的事情,非要扯一大堆,浪費時間不說,還沒什麼正經事!

書法優美之輩,這一點,便將大多數寒門子弟給剔除這個行列了,這和陛下啟用寒門之心不符合,所以這一條也早該列為參考,而不是當做硬性的標準。

比如定遠郡公,寫的字跟鬼畫符一樣,也依舊擋不住他的才氣!”

眾人紛紛瞥向秦墨,秦墨火了,“看我作甚,他老杜懂個屁,我又不是書法家,寫那麼美作甚,能看懂不就行了嗎?”

“彆氣彆氣,杜尚書就是舉個栗子!”靖安公主連忙安撫道。

“你繼續!”李世隆說道。

“最後一條倒是可以保留!”杜敬明繼續道:“考察官員,個人的德行很重要,但是官績更重要。

臣將天下各種各府各縣,做了一個排列,分為甲乙丙丁四個層次。

這四個層次分別代表了城市的重要,越是靠前,就代表越發達,日後就要加重開發力度。

而為官者要從當地的教育,經濟,民生,基礎建設,乃至鰥寡老人的贍養和新生兒的增加來作為評判。

將這些細化,因為這些是看得見的。

咱們去一個地方,這個城市的道路好不好,學子多不多,富不富裕,鰥寡老人是否得到了妥善的處置,人口是否增加,這都是非常重要的。

最後,每年如果官員的個人德行達標,則按照硬性標準考核,同樣分為甲乙丙丁。

甲者升遷,乙者平調,丙者不達標,進京述職,若再不達標,便去當一些清閒的官員吧。

丁者直接警告,二次者,直接開除官籍!”

嘶!

眾人深吸口氣,這也太狠了吧。

開除官籍可是很少的。

“而且,想要任命京官,就必須下放地方,起碼要有三年乃至五年的下放經驗,才可調任回京。

如此一來,哪怕是一頭豬當官,也知道該從哪方面下手,他若不做,有的是人代替他。

而且官員下放,一期至多三年,三年一調任,做的再好,也不能繼任。”

“這也太苛刻了!”崔友仁道:“杜尚書,你這方案,怕是要激起天下官員罷工!”

“他們為什麼要罷工?還不是因為他們怕了!在一個地方稱王稱霸做慣了土皇帝,害怕去了別的地方撈不到油水?”

杜敬明笑著道:“當一個大家都知道好處的法案卻遭受到了巨大的阻力的時候,就說明問題已經到了難以根治的程度,此時不革新,更待何時?”

“強詞奪理,分明就是法案不合理!”崔友仁道。

“同樣是當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