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洞。

流千雪感激地望了他一眼,但心上還是七上八下,不知道身邊這個女魔頭還會施出甚麼花樣。

硯冰的笑聲突然變得尖銳刺耳,如果是其他人,她早就怒了,但斬風救了她,又擊退仙人,在心目中已經不是普通的朋友,已然成為心靈支柱。

沉默了一陣,她轉頭望向正不停哆嗦的流千雪,冷哼了一聲,起身道:“算你運氣好,遇上這麼一個好男人,不過你給我記好了,你的身子包括整個人都是他的!”

硯冰走了出去,片刻之後取了一套衣裙回到內洞之中扔給她。

流千雪顧不得羞澀,急忙穿上衣服,心情立時輕鬆了許多,偷偷看了硯冰一眼,現她也看自己,羞澀得滿臉通紅,幾乎可以擰出汁。

硯冰凝望著美玉般無瑕的身軀,無論換上甚麼衣服,都像是天上的仙子一般,純潔美麗,臉色忽然一沉,冷冷地道:“我見猶憐,難怪他一定要救你。”

斬風從凌關趕到這裡相救,就算是白痴也明白其中的情意,流千雪一點即透,怎麼不明白其中的含意,只是羞澀難抑,裝作不知,但心裡卻像是揣著一隻小兔子,怦怦亂跳。

硯冰察覺到她眼中的羞澀,淡淡地道:“看來你明白了,怎麼做就看你了,暫時我不會放你出去,免得你去給道官報信。”她不願意見到斬風沾上這個女人,卻是又不願見他失望,因此行為和說話十分矛盾,斬風和流千雪都無法理解。

“他是好人。”流千雪默默低下頭,滿臉嬌羞,這是第二次被斬風所救,這種救命大恩,一次已是天幸,而這一次不單保住了性命,還保住了名節,感激之情湧滿心頭。

“好人!”硯冰出一陣淒厲的笑聲。

流千雪被她笑得心底寒,身子微顫,戰戰兢兢地問道:“我說錯了嗎?”

硯冰不願看她那副迷人的表情,仰頭望向洞頂,森然道:“他的全家都被你們道官殺光了,和我一樣,與道官有血海深仇,手段也不會比我仁慈,如果換成別的道官,早就被切開八件了,如今他卻揹著血仇來救你。哼,他不是好人,是傻,大傻瓜,天下第一大傻瓜!”

“甚麼?”一席話說得流千雪心裡冰涼涼的,內心彷彿被電擊般,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可以隨時宰了你,還用得著騙你嗎?”硯冰冷冷一笑。

流千雪沉默了,如何也沒想到斬風竟與道官有如此大仇,越是這樣,越顯得這番救命之恩的珍貴,與斬風結伴下山的情景歷歷在目,相處極為融洽,只覺得他有一種孤冷氣質,卻從來都沒有察覺到,孤冷的背後有著如此悽慘的經歷。

她的心顫動,孤冷的身影不知不覺中已投入在心室內,永遠印記,無法磨滅。

“哼,其實我應該殺了你,免得他日後見到道官下不了手,可惜我答應了他。”硯冰眼中寒光閃動,森然警告道:“如果你敢毀了他,我也會毀了你,我可不比那些男子漢大丈夫,我的手段比任何人可以狠毒萬倍,下三濫的手段我有的是。”

流千雪沒有反應,硯冰厲言警告對她已沒有效用,因為思緒已經被斬風的身影完全佔據了。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心軟放你離開,但你記住了,如果你以後再穿道袍,就是在羞辱那個傻瓜。”說完,硯冰憤恨走出內洞,把石門再次鎖上。

斬風雖然出了內洞,但洞內極靜,所以兩女之間的對話全部傳入他的耳中,其實他並不知道自己為甚麼一定要救流千雪,只覺得不想見她死,其他的事並沒有多想,直到此時,才開始思考自己的行為。

難道我真的對她………

斬風迷惘了,兩天的形影不離一直都只是回憶,似乎沒有影響到他的心境,後來送她下山,心中才多了一份不捨,以為是朋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