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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輛微面,吹著口哨上路。節前的街上,堵的比平時更厲害,柳森開啟車載收音機打發無聊的時間,不時地朝前面看看,依然是水洩不通,遇到這種情況,柳森自有他的辦法,嘴裡跟收音機哼著歌,眼睛不停地望向窗外,北京的冬天,有一樣好,就是陽光燦爛,跟他們江南小鎮很是不同,這個季節如果有這麼好的陽光,小鎮已是花紅柳綠,春意盎然了。
他和霍思已經有三年沒有回小鎮了,小鎮的冬天陰冷潮溼,讓人思緒###,都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他自來北京後,人好像也比以前變得陽剛明媚了,扔了畫筆,做起了裝修,已經融入了這個北方的大都市,不管從生活上,還是心理上,他都越來越喜歡北京這座城市,它總是能夠帶給他無限的嚮往和憧憬,當然,他所有的憧憬和嚮往,都離不開霍思,是霍思讓他的夢想更為具體和可觸控。
柳森看著高樓林立的城市,夢想著哪天在北京也能有一套屬於自己的住房,哪怕房子再小,他也要給霍思一間琴房,最好是有落地飄窗的那種,陽光可以肆無忌憚地淋灑進來,想什麼時候彈就什麼時候彈,霍思也就用不著每天晚上跑那麼遠的路到酒店去練琴了。想到霍思,柳森的心柔軟得如同繚繞在他故鄉藍天上絮絮的白雲。他依稀記得,養母生下霍思時的情形,那個小小的粉粉的肉團,他不敢碰,好像一碰就會破了,養母讓他抱抱小妹妹,他死活不肯。直到小肉團長到了兩歲,他六歲,他才敢把她抱起來,他費力地抱起她的時候,才發現,小肉團是那麼的好看,面板白的透明,眉毛又黑又彎,眼睛像兩顆黑葡萄。
《城·事》四(2)
“怎麼開車哪?”柳森被一聲粗暴的呵斥拽回到現實中,他趕緊跟旁邊的司機招手致意,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也不管對方能否聽見,說了一連串的對不起。
柳森看著朝他吼的司機那張苦大仇深的臉,不免有些同情他,大早起來,就這麼壞的情緒,一天可怎麼過呀?要不是那個司機一下插到他的前邊,他很想再朝他笑笑,讓自己的好心情影響他。柳森知道謀生的不易,生存的壓力會讓很多人失去笑臉和善意,可這就能減少壓力和不安嗎?不但不能,壞情緒還可以傳染,你頂我一句,我撞你一句,你別我一下,我閃你一回,說不定就會惹出什麼大事來,所以柳森從來不願跟人鬥氣,總是以充滿善意和感恩的心待人,這可能跟他的經歷有關,當年如果不是霍思的父母收養了他這個孤兒,說不定他早就跟車禍中喪生的父母去了。那他就長不了這麼大,沒有緣分與霍思相守。雖然他和許多在北京的外地人一樣,有著居無定所的漂泊感,但他相信,只要努力,一切都會好的,麵包會有的,霍思的琴房也會有的。他們在北京自主謀生三年,從租住地下室開始,再搬到大雜院,筒子樓,與人合租,現在已經住上了獨立的單元房,還有了自己的車,雖然是個開起來哪兒都響的二手車,但畢竟是四個輪的汽車呀,差不多花去了他這幾年所有的積蓄。生活每天都在變好一點點,這讓他感到快樂和充實,自己的努力總能化做小小的成果激勵他,讓他覺得有奔頭,有方向。
春節前,這個單子一結,他買套小房子做他跟霍思新房的夢想又縮短了一大段距離,他還沒告訴霍思,他在東壩那邊看上了一套小戶型的房子,50多平米,一室一廳,關鍵是有個帶飄窗的陽臺,正好可以放下一架鋼琴,可是將近20萬的房款,就是貸款,首付也還要5萬,他只有望房興嘆的份兒,可做做夢總是可以的,說不定哪天他接到一單大活兒,這個夢想就實現了呢,這是多令人鼓舞的事情,在北京有套屬於自己的房子,哪怕是再小的蝸居,也證明自己在這個大都市真正地立足了,柳森發誓他一定要在三十歲之前實現這個夢想,還有三年多的時間,他要抓緊,為三十而立奮鬥。
大學畢業後,他放棄了自己園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