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警官,只會做事、不會做人是沒前途的,而且更容易英年早逝喔!”伍勝夫別有所指地說完,與他的律師相偕離去。

一路上,常町還喃喃不絕地非要給薛宇一個教訓不可。那又如何?薛宇一甩頭,目標還是直指局長室。要她同流合汙不可能,不論做事、還是做人,她只有一個原則——但求無愧於心。

“局長,為什麼讓伍勝夫保釋?”隨著踢門聲起,她一箭步衝到長官面前,用力拍桌。“他不是普通的小偷、流氓耶!伍勝夫是大毒梟,東南亞前十名的毒品仲介商之一,他身上背的重大刑案最少十條,這樣的人也可以保釋。”

“薛宇!”局長大人氣得眉毛在抖,手也在抖。“你懂不懂禮貌,我是你的上司。”

“看就知道了,你老肩上的槓和星都比我多;但那不表示上司就不會犯錯。”

薛宇也是死硬派的。“給伍勝夫交保就是不對!”

敢說他錯?局長大人氣得臉都綠了。“薛宇,能不能交保,以你的職等根本無權過問,出去!”就算她再有本事,這麼硬的脾氣,也教人受不了,搞不好還會妨礙他的升官之路呢。

“人是我捉的,我們一班兄弟拚死拚活埋伏跟監了一個多禮拜,有幾個現在還躺在醫院裡;好不容易才逮到他,卻無緣無故交了保,我怎麼沒權過問?”

這女人實在礙事又麻煩,局長大人直恨得牙癢。“我們根本沒有證據扣押他,常律師提出了證明,你憑什麼不準人家交保?”他邊吼,邊趕緊過去把門關上。要是讓人瞧見一個堂堂的局長被手下吵得滿面豆花,往後,他還有臉在外頭混嗎?

“哪裡少證據了,一個多月前,我們才在碼頭查扣了伍勝夫兩億多的海洛因,這一次我逮他時,他們正在進行交易,我連他買貨的錢都一起扣進來了,人證、物證俱在,根本都可以直接送他進監牢了。”薛宇才不管他,她堅持要得到詳細的解釋。

“一個多月前那批海洛因不是伍勝夫的,而你說他交易毒品,那貨呢?扣進來的那筆錢,人家說那是預備付給營造公司的訂金,從頭到尾根本沒有一項證據證明伍勝夫販毒。”

“海洛因是他‘宏源船運’運進來的,就藏在他的貨櫃裡,怎麼可能不是他的?他們買賣毒品的過程我也全部拍了照,雖然後來發現,原本用來裝貨的箱子,不知被誰掉了包,白粉變奶粉,但他販毒卻絕對錯不了。”“如果他說,他是被陷害的呢?”

“伍勝夫是什麼樣的人?有人陷害得了他嗎?他不陷害別人就很好了。”

局長大人不善、懷疑的眼光定在她身上。“薛警官,在辦這件案子的時候,你好象太意氣用事了?”

薛宇心臟一窒,滿腔的怒火再也不受控制地狂飆而出。“局長是懷疑我陷害伍勝夫?”

“薛宇,我命令你退出這件案子。”局長大人只擔心,她太躁烈了,這件販毒案若再讓她繼續辦下去,恐怕只有弄得兩敗俱傷的局面。

“什麼?”薛宇不敢相信,這個臭老頭要撤換她,就因為對方有錢有勢,他不想跟人家硬碰硬。“我拒絕!伍勝夫的案子我查了一年多,為什麼現在叫我放手?

就算他的律師是常町又怎麼樣?不過是個民意代表,又不是皇帝。“

就是民意代表才頭痛啊!隨便一場記者會都可以讓局長大人丟官去職的。當然身為警察,沒道理包庇犯罪,可也不能拿身家性命去賭;案子要繼續查,只是得委婉地查,光是這一點,行事橫衝直撞的薛宇就不適合,只好調走她。

“薛警官,我想你很久沒有休長假了,不如趁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一下,人家說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等你身心都調適好了之後,再回來上班吧。”

開什麼玩笑?她才剛休了兩個禮拜的長假,還叫她休息,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