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假的嗎?

你們只想找人消遣而已。

楊尊拍了拍黎焰,手在耳邊比了個打電話的姿勢。

黎焰哈哈一笑,決定這就打電話給在俄羅斯學音樂的謝柔音和在日本音樂學院修習的季曉橙,向她們通報。

與聖夫綜合醫院關係友好的整型名醫倪少展,即刻替伍剛動了去除左臉那條疤的手術,並且沿用杜聖夫之前幫被火燒傷的黎焰配製的無痕藥劑,交代他每日敷用,便可恢復受傷之前那般光滑。

伍剛暫時用紗布貼住傷口,等待全新的自己呈現在夏小桃的眼前。

歷時四十八小時的移植手術期間,他未曾閤眼,壓抑焦慮的心情,在長廊上走來走去。

夜了,夏致樂回去處理新的訂單。

關嘉螢有時會送上補品和必需品,待夏小桃出了手術室後便可使用。

伍剛始終沒有離開,看著關心她的人來了一批,又走了一批。

他被自己的焦慮搞得喘不過氣,必須要找個出口,停在設於長廊盡頭的佛堂前,衷心期望可以將這世界所有的希望和願力都轉移給她,就算把他自己餘生所剩無幾的幸運全都送給她也無所謂。

別再記起自己是誰也沒關係。一無所有也不重要,只要有她,他就擁有全世界了。不再需要什麼多餘的美好。

這時,背脊敏感的襲上一股壓力,伍剛下意識的回頭。

臉色被莫名的怨毒弄得扭曲的古竣康一咬牙,提起一把飯店主廚用的長刀,朝他砍下。

還來不及細想,伍剛反應極快的閃開,那把長刀刺進神案。

古峻康拔起長刀,又往伍剛的身上砍去。

伍剛背後是牆角,滾蹭在三面牆邊避無可避,好幾次驚險得差點就要被刀刺中,還是被他躲過,往往在他還沒看清楚刀鋒時,身體已呈反射動作的往安全地方迅速閃去。

雖然驚險,但是伍剛心裡反倒雪亮,他從前真的不是自己所希望的平凡人物,否則為什麼運動神經如此發達?

“是你,是你殺了我爸!都是你!”古峻康的眼睛圓睜,彷彿要噴出毒液。

這是元香蘭告訴他的,她還蒐集了很多不利於伍剛的情報。

伍剛想請他冷靜些,但無法說出口,因為他已不相信自己曾經是個好人,而看著古峻康發了狂的猙獰面孔,他的腦中忽然閃過幾個片段,古峻康此時扭曲的臉孔,好像他認識的一個人……那個人背對著他,倒下,然後他把那個人翻過來,那人的臉也是這般可怖。

那人的臉幾乎可以跟現在的古峻康重疊,而古峻康說他殺了他父親?

受制於他發狂的長刀,伍剛左躲右躍,還是不免被劃了十幾道傷口,完全不知道怎麼逃出虎口,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平息他的殺氣。

“你不是很行嗎?殺了人、砍了人的頭還可以逍遙法外這麼久,一句忘了就可以抵免掉你從前的血腥嗎?有那麼簡單的事嗎?啊?”失去父親,受了這麼多年的孤單冷落,古峻康滿腔的憤恨全都轉移到刀上,將伍剛劃得一道又一道血痕。

難怪古峻康一開始直覺的就是不喜歡這個男人。

人頭?伍剛的腦海裡又跑出一個首級,而古峻康一刀接著一刀毫不留情的追砍,似乎又讓他感覺到這是熟悉的畫面,記億深處,他也曾拿著刀,瘋狂的殺著誰……

就在他恍神的瞬間,一時大意,古峻康的刀已迫近了他的臉部。眼看就要如法炮製,將他的頭砍下來……

眼前一黑,時間好像停頓了幾秒,然後聽到一個女人的尖叫聲。

伍剛深呼吸,感覺自己還活著。但剛才還一臉毒辣之色的古峻康則是傻傻的矗立在那兒,瞪大眼看著下方。

古晶宜癱軟在佛堂前,鮮血從背部湧出,染紅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