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像在殺自己。

可是。一個國家。一個朝代。都需要有人金戈鐵馬。拋頭顱灑熱血。這個人可以是任何一個人。只要是雲國人。就都有這個責任。

朔那日說。兒女同戎。便是這個道理。

朔起身。站於她面前。望著她那雙此刻紅豔的彷彿紅寶石一樣的眼眸。輕輕的牽起她的手道:“有你。何其有幸。”

何其有幸。有她。為他分憂。何其有幸。有她。一直在他身邊。

這一刻。他竟然說不出太多。看到巫苓的表情。他竟然只覺得心疼。

巫苓反倒是面無表情的低下了頭。心中泛起苦澀的漣漪。第一時間更新

好一句。何其有幸。

有她。當真是幸事麼。

對雲國。乃至這天下。都不一定是幸事。

巫苓的紅眸瞬間變得更加晶瑩璀璨。似散發著光芒一般。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她在被囚在眼中無法流下的淚。

巫苓垂眸。看著那牽著自己手的男子。又看向自己另一手端著的茶杯。此刻茶杯裡面的茶。已經被燒的滾開。沸騰著蒸騰起輕柔的煙霧。

頃刻間。心如刀絞。

她輕輕的抽回自己的手掌。只道了句:“熱。”便轉身回了後室。

她的心。亂成一團。此刻。不適合和他在一起。

躲開。是最下意識的反應。

朔見到巫苓這樣。便知曉了一切。垂眸半晌後低嘆一聲:“巫苓……我若不知你。該多好。”

若不知曉。便會始終把她當成孱弱的妹妹一樣護著。

若不知曉。便不會產生這樣的隔閡。即便努力偽裝。也難以回到從前。

若不知曉……

朔獨自一人坐在堂中。不自覺的回想起初遇巫苓的那天。再次低嘆了一聲。

如果時間能夠停駐在那一刻。該有多好。

微雨朦朧。相見於庭廊之下。看遍花好月圓。

偏偏世事弄人。誰和誰都可以在一起。偏偏他們是那樣一種尷尬的身份。進退兩難。

時間飛逝。轉眼間。十日便過去了。

這十日來。敵軍因為這次詭異的大敗。撤軍最遠方的興城。百姓們紛紛贊著。這是因為火神之女降臨人世。才讓敵軍撤退的。

一個妖孽。在無數次暗中殺人之後。被冠以天火妖女的罪名。卻在名正言順的一次殺人後。成了火神之女。

何其哀也。

妖孽。終究是妖孽。逃不離禍亂二字。

巫苓坐在院中的桃花樹上。這桃花看起來很不同。正常的桃花都是春夏交替的時節開放的。可是現在都快到了夏末。它還在開放。

且色澤也不一樣。第一時間更新 不是柔柔的淡粉。反而帶著些血紅。

難道它也感應到了這種國仇家恨。染上了紅妝。

一陣微風拂過。帶落無數花瓣飄落在樹下。幾個傷兵攙扶著路過。看著那飄落如粉紅色的雪一般的花瓣。或許是想起了親人或者妻兒。或許是別的什麼。他們的眼中均浮現出柔和的神色。

敵軍突然撤退。對雲國來說。倒是個好事。畢竟這些傷員也都是需要養傷的。這給了他們足夠的時間休養生息。

可是在巫苓眼中。有洠в姓廡┦勘�R捕際菦'有關係的。

戰場上。她揮手間千軍萬馬覆滅。又何須勞煩這些人以死相拼。

留著大好年華。第一時間更新 回家去陪伴妻兒度過短暫的一生多好。何必葬送在疆場。

或許是因為身為女子心思細膩。亦或許是本身有異看遍冷暖的緣故。巫苓至始至終信輪迴。信因果。

輪迴自然是有的。因果也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