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兒帶去。。。”

夏雲竹扭頭看他一眼,冷冷的目光中滿是嘲諷,彷彿在說“那又如何?”

方暮遠苦笑,是啊,那又如何,均兒是她的,她要帶到哪兒是她的事,他有什麼權力限制她。他小聲道:“我那時說的是氣話,我根本沒打算那麼做,真的。”

夏雲竹冷哼一聲:“方暮遠,你是一個成熟有思想的人,知道什麼話能夠說什麼話不能說。”

方暮遠嘆道:“我那是在氣頭上,難免有些衝動,說出的話並不是我的本意。”

“很多罪案都是人在衝動之下所犯,難道法律會因為這個原因就輕判嗎?”

方暮遠聽她這麼慢條斯理冷冰冰地說著,不覺氣惱道:“我就不信你沒說過氣話!”他見夏雲竹淡淡地瞟他一眼,不禁張口結舌,是啊,她好像真的沒說過氣話。她總是那麼理智冷靜,很少生氣,即使生氣了也不說話,從沒說過違背本心的話。

方暮遠垂頭嘆息道:“雲竹,很少有人能做到你這樣的。我不是為自己辯解,只是希望你能稍稍體諒我。”

夏雲竹沉默半晌,道:“你也折騰了一天,累了吧,不過只能睡沙發了。。。就一個晚上。”

“可是均兒他。。。”

“我明天會對他說清楚,早幾天晚幾天都是要走的,他必須接受這個事實。”

“可他只是個還不到兩歲的孩子。。。”他嘆息一聲:“雲竹,就多幾天過渡一下好嗎?我們慢慢跟他說,他也容易接受些。”

夏雲竹想了想:“我明天先和他談談。”

方暮遠心裡好笑,和均兒談,那他肯定是不樂意的,不但不樂意,而且是很不樂意,也就她會把孩子完全當成年人對待。他討好道:“我幫你一起整理,你指揮我就行了。”

“不用,反而添亂。”

“那我把床搭起來吧,這床還是均兒自己挑的,他喜歡床頭的小蟲子。他還挑了桌子,書架,椅子,這些明天送來。對了,你要小心了,他現在喜歡在泥巴里捉蟲子,每天玩得一手泥,衣服上也是,手上都是泥就要我抱,總是蹭到我衣服上,向量一定要忙不過來了。”

夏雲竹忍不住笑出聲:“真的嗎?他捉蟲子做什麼?研究它們嗎?”

方暮遠更起勁:“不知道,他把它們當寶貝呢。有一次獻寶一樣的把捉到的蟲子給露茜玩,嚇得露茜大叫,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睜著圓圓的眼睛,很無辜的樣子。。。”

夏雲竹想像著方靈均的神態,不禁笑得前仰後合,收住笑後見方暮遠默默地看著她,眼中帶笑。她臉上恢復了漠然。他又是這樣一副純淨無辜的模樣,可是她見過他決絕時的冷漠和陌生。

夏雲竹垂下眼,語氣中重新帶上了疏離:“露茜現在怎麼樣了?病好了嗎?”

“露茜?醫生說她病都好了。她現在也比以前愛說話多了,就是學中文進展太慢,這點比凱麥兒差遠了。她喜歡畫畫,開始學西洋畫了。這次出來,我把她託付給青冥了,青冥也很喜歡她。。。”

方暮遠繼續對她說些方靈均的趣事,雖然她仍是很淡漠的樣子,他仍感到慶幸,好在有均兒啊,不然她是再也不肯和我說話的。其實他忘了,如果沒有均兒,他們也不會有那次的衝突。不過如果沒有均兒,他們之間的聯絡也斷了。

方暮遠笨手笨腳地準備搭小床,夏雲竹忙叫住他:“明天再搭吧,今天晚了,別弄出一堆動靜來。”方暮遠訕訕地答應。

夏雲竹整理東西的速度很快,把方靈均的衣服,玩具和書都歸整好,食物放進廚房,其餘的東西收進壁櫥。她從壁櫥中拿出枕頭被單遞給方暮遠:“你用外面的浴室。”

方暮遠不接,溫柔地看著她低聲道:“雲竹,還記得嗎?我第一次見到你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