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族的事本就是塊燙手山芋,克勞公爵夫人嗅到領主想要嫁禍的苗頭,鋌而走險走出這一步棋。

幸好這一切都對上了領主的心思。

他邁著尊貴的步伐走出宮殿,看著下面跪著的一片人,慢悠悠地點了頭。

“你們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既然處理不了,一切就只能拜託莫易王爵了。”

可還沒等克勞公爵一眾人鬆下一口氣,便又聽領主開口:“可王爵也不能白白給你們擦屁股,懂點眼色,讓王爵開心點。”

領主拋下這句話就回了主殿,公爵兩人一頭霧水地抬起頭,回來的路上琢磨了一路,盯上了在家塗指甲油的阿唐。

阿唐本來是打算送給伊萊埡的,他也很受伊萊埡的喜歡,這才被克勞公爵認作乾兒子。以兩家的懸殊地位,阿唐過去必然無法成為伊萊埡的伴侶,充其量是個玩物。

但能博得伊萊埡王子的歡心,對克勞家族來說已經足夠了。

阿唐本人也萬分期待,他從沒想過有朝一日能從男傭一舉成為王子的枕邊人。

前幾次見面都很愉快,他還數次被送進伊萊埡的寢宮過夜。

只要等伊萊埡大婚,他便可以名正言順地正式進入王宮,完成身份上的蛻變。

可半個多月前,伊萊埡對他的態度突然冷淡了下來。最後一次見面時,王子捧著他的臉,似乎透過他在看著什麼其他人,神情時而狂熱時而憤恨。

那晚,他早早被送回了克勞家,與之一起送回的還有一封退婚書。

雖然他的身份無法成為王子的伴侶,但這樣一封退貨協議無意是對克勞家族最大的羞辱,他們這多年的討好彷彿成了個笑話。

阿唐難以置信,當年為了伊萊埡王子,他不再管魚塘內其他的魚,本來一切都已經板上釘釘,為什麼還會發生變數?

那晚,他砸了很多東西,不顧克勞公爵的勸阻,鬧得人盡皆知。

再後來,他聽聞了噩耗,為了平衡莫易王爵與領主的關係,他要作為伊萊埡和克勞家族的人被送過去。

克勞公爵不僅不體諒他,還虛情假意地勸道:

“一個看上去身份尊貴、相貌可人,又是伊萊埡喜歡的人,送過去才最有誠意。”

阿唐難以置信,他覺得這其中一定出了什麼問題。曾經對他視若珍寶的伊萊埡王子怎麼可能說變臉就變臉,肯定是中間某些環節有人從中作梗,嫉妒他即將獲得的一切。

於是他濃妝豔抹,衝到了伊萊埡王子的寢宮前,大鬧了一場。

接著被打暈拖回了克勞家族。

小唐嘗試挪動鈍痛的頭,冰冷的四肢漸漸回暖。

雖然身體還是他自己的,但從這疊加的負面效果看,原主多半是被打死了。

他自認身體素質比普通人強,但此刻還是渾身痠麻,額頭青筋一下比一下跳得重,兩炷香的功夫都沒緩過來。

趕車的傭人聊完克勞家族的八卦,見車廂一直安安靜靜不出聲,心裡嘀咕起來。

“不會是剛才下手太重,給人打死了吧?”

“你可別嚇我,要是他死了,咱倆的小命也跟著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