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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一日不見,如三月兮”時,她的淚水禁不住潸然而下,滴落在信箋上,化了些許墨汁。她忙不迭拿絹子把水溼洇去,將信箋珍而重之地折起,柔聲自語:“王爺,秀兒自會好好兒地保重自身。你只管放心,無論你最終得到的是怎樣的結果,秀兒都會義無反顧,排除萬難來到你身邊,陪你一直走下去。”
至第二日清晨,項庭真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天明的曙光透過湘妃竹簾子細細密密地灑落一地,映得人眼眸白濛濛地發花。外頭聽聞動靜的元香連忙領了小丫鬟們進來伺候,項庭真從床榻上下來,道:“怎的不早點喚我起來?都什麼時候了?”
元香一邊替她穿上重紗海棠紋的淺藍色廣袖長衣,一邊道:“六姑娘吩咐咱們莫要驚擾了姑娘您歇息,讓您好生睡著,少些操勞,病才好得快。”
項庭真整一整下面的撒花石榴裙,道:“六妹妹就是心細,眼下我已經好多了。”
她才在黃銅雕花鏡前坐下,便聽後頭的一個小丫鬟細聲細語地嘟噥了句什麼,元香臉上一沉,回頭低斥道:“誰允你在這裡嚼舌根了?趕緊住嘴!”
項庭真從鏡裡瞧見那小丫鬟滿面委屈的模樣,不由留了神,遂問道:“我依稀聽她才剛說什麼月銀子的,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小丫鬟聽得主子發問,趕緊上前來道:“回姑娘,奴婢們進來伺候前原便說好了,此事一定要告知姑娘,求姑娘替奴婢們作主。”
元香忙道:“姑娘身子才見好些,哪裡能為你們這些事費心勞神?”
項庭真道:“無妨,且讓她們道來。”
那小丫鬟愁眉苦臉道:“打從大爺接替姑娘打點月錢發放之事後,奴婢們的月例便比以往少了幾百錢。沒想這月更是教人捉急,昨兒芳林姐姐便過來告知奴婢們,原定初九日發的月錢,打從這個月起,得延後十日方能發放,這教奴婢們怎生是好?一時沒了主意,才不得已擾了姑娘的清靜,還請姑娘替奴婢們作主啊!”
項庭真聞言一驚,略一思忖,方遲疑著道:“你說昨兒來告知你們的人,是芳林?要是我沒有記錯,這芳林原是二太太手底下的人,怎的大爺管賬,用的卻是二太太的人?這當中怕是不能作準罷?”
元香猶豫了一下,低頭道:“三姑娘,這些日子您靜心養病,奴婢便沒有告訴您,如今已非大爺管賬,而是二太太作主了。”
項庭真始料未及地望向元香,“這樣大的事,你怎能瞞我?”
元香怔了怔,忙道:“奴婢便是曉得姑娘要是知道了,心裡必會著急,所以才不敢說。”
項庭真皺一皺眉,再看向那小丫鬟,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三姑娘,奴婢賤名菊月。”
項庭真點頭道:“菊月,從今日起,我升你為一等丫鬟,日後便在內屋裡伺候。”不待對方謝恩,她便站起身來徑自往外走,“此事倘若我再晚半天知道,整個項府的大權恐怕都要被莊氏拿下了!”
到達頤明院之時,項景天正在品嚐初到的新茶,君山毛尖清新芬芳的茶香充盈於一室,卻難以讓疾步走進的項庭真平下胸中憤慨。她站定在父親的金絲楠木書桌前,極力維持著表面的冷靜自持,鎮聲道:“爹爹,女兒自知鑄成大錯該領受責罰,要削減女兒份例可以,要女兒交出當家之權亦是公道。除了女兒,這府中可助爹爹分憂的還有旁人,譬如大哥大嫂,只是如今庭真聽聞,爹爹將主中饋一事全權交由二孃掌管,未知爹爹為何會有這個決定?”
項景天放下杯盞,直視著女兒道:“府裡每日進進出出的事宜眾多,龐雜瑣碎,你大哥現下在刑部行走,公務繁忙,哪裡能兼顧府中之事?你二孃心思細密,行事妥貼,交給她主理亦無不可。”
項庭真平一平氣,一字一眼道:“爹爹可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