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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房是兩頭大,也不必向正房行妾禮,所出的子女均視為嫡出,那姨娘可是萬萬不能與平妻相提並論的。”
談太君“哦?”了一聲,將手中的小銀勺放進描金青花瓷碗裡,“那我再問姑娘一句,這平妻既然與正房為兩頭大的地位,所生子女皆為嫡出,又不能等同於妾室,可是意指平妻也是妻?與元配正房一樣的妻?”
項庭沛從來不曾在這上頭琢磨,只生怕言語有失,平白落下把柄,不覺遲疑著沒有當即回應。
第120章 唇槍舌劍(三)
一旁的項庭茵看她不說話,心下越加不屑,遂站起來揚聲道:“回談太君的話,正如您老太家所言,平妻與元配正室無甚差別,同樣是堂堂正正的妻,在這府裡的地位是一樣的,正如我與庭真姐姐皆是嫡女,爹爹待我們可是一視同仁的。”
她此言一出,偌大廳堂之內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種尷尬不明的安靜之中。項庭茵自以為自己替母親出了一回頭,又在項庭沛跟前強調了自己的嫡女地位,心下正自鳴得意間,項景天便陰沉了臉色,轉頭冷冷地瞪了四女兒一眼,按捺著怒氣道:“庭茵,現下長輩在說話,沒有吩咐,你不得插言!”
談太君卻含著一縷耐人尋味的笑意,擺一擺手道:“這位姑娘說的話實在,我愛聽。”她一手放在桌沿上,手指節奏分明地一叩一叩的,“如果我這老太婆沒有記錯,《春秋。隱公五年》中有云:“諸侯無二嫡”,景天,此話怎解?”
項景天面上一陣青一陣白,囁囁嚅嚅地無言以對。
談太君每一下叩動的指尖都猶如是叩在有心人的心房之上,莫名地讓人緊張不已:“《刑統。戶婚律》規定:“諸有妻更娶妻者,徒一年,女家減一等;若斯妄而娶者,徒一年半,女家不坐,各離之。”景天,你身為禮部侍郎,這些律法規條,你該是比我更為熟悉。”
莊氏聞得此節,面容上縱有胭脂為飾,卻也掩不住臉頰的變色了。項景天神色當即肅然道:“太君提點的是,我朝禁止有妻更娶之為,景天不敢明知故犯。小女無知妄言,不可當真。只因莊氏賢惠,學生平素略為看重一些,又因學生的元配沈氏仙遊,此等家宴不可無人打點張羅,便由著莊氏參與其中,當中的分寸,學生還是心中有數的。”
談太君頷首道:“這麼說來,你就是承認莊氏只是妾,而不是妻了?”
莊氏眉心一跳,焦灼地望向丈夫。
項景天也不看她,言辭清晰道:“正是,莊氏只是妾室,並非妻房。”
莊氏萬料不到丈夫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道出此言,猶如是從哪裡狠狠甩過來的一記耳光,她只覺得整個臉面都是火辣辣的生疼,頓時紅了眼眶,哀憐地投目於在座的眾位夫人身上。
談太君微笑道:“這一點上的分寸把握好了,接下來的事也不成煩惱了,是不是?”
馬伕人委婉道:“太君果然是心思清明之人,咱們當真受教了。只不過莊夫人原也是好人家的女兒,當年委屈了名分嫁到項府來,著實是可嘆。只是有妻更娶自然是不能容,倘若莊夫人當年進門是以媵的名分,那便是與正房低一頭,又比妾高一等,與那平妻之說相符了。若是正房去世,媵便可扶正了。”
項庭真生怕談太君一人應對會太過勞累,遂道:“二孃當年進門是什麼名分,除了爹爹,便還有叔公和伯爺他們最為清楚,敢問二位,二孃進門之時可曾有媵的說法?”
項大伯爺細細回憶了一番,方道:“當年你爹對莊氏也算是名謀正娶的,與納妾的禮數是不一樣,只不過族譜上記名卻沒有媵的記認。”
項叔公也點頭道:“禮數雖是周全,唯獨名分一直不甚分明。”
項庭真笑對莊氏道:“你們聽聽,咱們家的兩位長老都說二孃的名分不分